周时彦顿觉疼痛无比。
陈舟趁机挣脱了他的桎梏,“啪”,一个清脆有力的巴掌扇在了他脸上,“无耻!”
说完,陈舟整理了一下衣服,哭着跑了出去。
No141
第二天下午回学校的路上,陈舟又遇到了这个瘟神。她赶紧把头深深地埋进衣领里,疾步向前。
“陈舟!”
陈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简直了!早知道今天应该晚一点出门!
她装作没听见,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陈舟!陈舟!陈舟......”周时彦好像并不想放弃,也不追她,就跟在后面叫着。
陈舟又在心里把他骂了八百遍,但还是不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终于到了教室门口,陈舟长舒了一口气,教室里人还挺多的,他应该不会进来的。
想到这,陈舟赶快走到座位上,找了本书,打开看了起来。
“陈舟!”
魔音绕耳,跟叫魂一样。
陈舟把书往桌子上一摔,也顾不上周围同学的眼光,“你到底要干嘛?”
周时彦仍旧是单手插兜,斜靠在门框上,轻轻偏了一下头。“你确定要在这说?”
单单这个动作,就引来了小声的惊呼。
“真帅!”女生偷偷地看向他,然后低着头三三俩俩地窃窃私语。
帅个屁!陈舟心想。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会遇到这么个瘟神?
谁知道这个混蛋又会说出什么浑话?总不能真的让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吧?所以陈舟站起来,极不情愿地往门口挪。
周时彦就这样耐心地看着陈舟像个小鹌鹑一样,缓慢地移动到了门口。
陈舟没说话,等周时彦先开口。
周时彦扫了一眼,教室里探寻的目光纷纷缩了回去。跟在他身后的人也自觉地后退。
他这才缓缓开口,“你跑什么?”
“我没跑,我那是快走!”
“你挺伶牙俐齿的嘛!”说着就作势要脱衣服,把被陈舟咬过的地方给她看。那是他早上起来洗澡的时候发现的,两排细密的牙印深陷,边缘泛着淡紫,他却有些想笑。
陈舟别过头,没搭话,一脸不耐烦,“你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不要缠着我,我真的没工夫陪你玩。”
慢斯条理地整理好衣服,周时彦缓缓开口:“想睡你,我昨天不是说了?”
陈舟气节,转头就要走。
“昨天你把我送回去,他们可都觉得我们睡了。”周时彦一把拽住陈舟的手腕,慢慢靠近,声音里带着一丝撩人的意味。“还问我,睡第一名什么感觉。”
终于,昨天好不容易被她强压下去的耻辱感,随着周时彦难听的话语,一下子涌出。陈舟瞪着他,也不说话,眼泪无声无息的,就像断了线一样,吧嗒吧嗒往下掉。
周时彦一下慌了。这不是他的本意。他不是想来谢谢她的吗?谢谢她送自己回家,谢谢她的水和牛奶。
还有,其实他昨天吐完了就觉得好多了,只是头有点晕乎而已。
所以她站在自己这头,讨伐别人的时候,他觉得这个丫头真是帅呆了。那么久没有被人这样保护了,他得承认,他喜欢这种感觉。
而自己对她的侵犯,确实是自己没有忍住,自己就是想睡她。“想睡她”这三个字有什么问题吗?就让她那么厌恶?
男女之间,除了肉体交缠,难道真能有所谓的爱情?要是有,
为什么别人眼里的政商联姻美谈,在关起家门的那一瞬,顷刻崩塌?
为什么他爸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从不间断,他的妻子可以做到不闻不问?
为什么他爸宁愿工作出差徘徊酒局,也不去濒危的妻子病床前去看一眼?
No142
“操!”周时彦暴躁地踢了一下门,“他妈的谁有纸巾?”
无声的哭泣,让他头皮发麻;让他无所适从;让他觉得仿佛天要塌了。
立刻有人慌忙地把纸巾递了过去。
周时彦接过纸巾,作势要去给陈舟擦眼泪,“别哭了!”安慰的声音都带着霸道。
周时彦是谁啊?他爸是新芜区长,他妈妈家富了三代,到他这里是第四代,生意仍然蒸蒸日上,政商联姻也算是美谈。
他是他外公唯一的外孙,所以,他从小万千宠爱于一身。
虽然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最近几年脾气骤变,但是丰厚的家底,再加上他不俗的外表,仍旧足以让很多人趋之若鹜。
这样的人,低声下气地安慰人?
这确实是所有人第一次见。
陈舟本能地后退,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看得出,她非常嫌弃。
她泪眼婆娑地盯着周时彦,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
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陈舟哽咽着吼道:“我承认,我那一次确实利用你了。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你觉得满意了吗?满意的话,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行吗?”
周时彦停留在半空的手无力地悬了下来。
自己真就这么讨厌?
陈舟见他不说话,抽泣着往楼下跑,留下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