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乾清宫出来之后,沈?回到了陈矩的住处。与此同时,圣旨也传到了礼部。
传旨太监宣读完后,一字一句仿佛针一样扎进了礼部尚书沈鲤的心里,但是又不敢发作,只得接下圣旨。
待沈?回到礼部后,众人都是不屑地看着他,不过他没有在乎这些,只是自顾自收拾东西去了。
只听见沈鲤在里屋摔打着茶碗和众人劝解的声音。
朱翊钧解决完礼部的事后,便来到了启祥宫。
王喜姐给他捏着肩,很是温馨。
“陛下今日如此高兴,想必是收获很大?”
说完之后,王喜姐便示意贴身宫女和太监都下去了。
见人都走了,朱翊钧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笑容。
“什么都瞒不过皇后,朕今日把礼部一分为二了。”
自从来了这里,王喜姐便是他唯一的精神依靠,滔滔不绝说了一柱香的时间。
王喜姐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人你侬我侬度过了一个半时辰。
东宫内。
“太子殿下,有消息传来陛下将礼部一分为二了。”
正在专心练字的朱常洛此刻也不淡定了,随后让他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有些搞不清楚,自己这个看着已经时日无多的父皇究竟想要干什么?
身为太子的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坐上那个位置,便书信一封让最亲信的人送了出去。
次日早朝。
能睡好觉的朱翊钧精神面貌明显得到了改善,与一个月前的他判若两人。
他将礼部一分为二的事情已经传遍朝堂,所以今日他要面对众人的劝谏。
方从哲首先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奏。”
“准。”
“臣以为陛下应当遵循祖制,擅自更改制度实在不妥。”
听到此话,朱翊钧原本还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不妥?让你们拿出解决辽东的策略,有谁提出来过行之有效的办法?”
此时,次辅叶向高也跳了出来。
“陛下先前不同意整军出征,如今跳过内阁……”
还不等他说完,朱翊钧直接打断了他。
“够了!既然你们自诩君子,朕便同你们辩论到底。”
他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俯视着朝堂之下的众人。
“昔日秦惠文王用张仪,连横之策,以割地六百里的虚假承诺破坏齐楚联盟。”
见众人沉默不语,便再举出一例。
“秦晋联军压境,郑国危在旦夕。烛之武,洞悉秦晋隙阋,复计秦地邻郑,其利所在。夜缒而出,见秦伯于军前,陈说利害,秦伯为其所动,遂撤师而去,并留兵助郑守御。晋见孤掌难鸣,亦退兵。郑国得以解围,安然无恙。”
方从哲和叶向高也站回了原来的位置,他们想不出能用什么反驳皇上,也不敢。
“朕又没说裁撤礼部,让他们分出来是为了更好的解决辽东之事。此事以后不准再议,退朝!”
下朝之后,沈?回到了上礼部的办公别院,和方孔炤、孙传庭讲述着朱翊钧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场景。
听得两人尽是仰慕之情,尤其是方孔炤。
“陛下好生威风,我等以后须尽心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