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来蘑菇屋的嘉宾,都会留下些什么,要么是照片,要么是明信片,要么是体验生活时留下的纪念品。
胡戈留的是两瓶酒。
他打点好行李,和来时一样,蹲在马路牙子边,对瓜田里的人喊道:“Oi!那个浇水的,唱首歌来听听!”
林弦放下水管,看到胡戈拿着包,开口问道:“就走啦?”
胡戈点头,将昨天别在耳后的烟拿了出来,捋直,叼在嘴里。
“这不是等你给我送行么?”
身后跟着送行的众人忍俊不禁,这简直就像是两個该溜子对话。
“行。”林弦点头。
胡戈打断道:“诶诶,别唱送别啊,太悲伤了,我这档次还够不上你林首席的大作,来点欢快的,行,走了。”
他拉着包往前走,走完这一段长窄的小路,车在路口等着。
走了两步,胡戈会心一笑,轻轻跟唱道:“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滴美人呐,西边儿黄河流。”
林弦拿着水管继续浇水,抬手便扬起一片水花。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林弦悠哉悠哉地唱完,发现胡戈已经走到路口上车,挥了挥手,喜滋滋道:“回去喝酒咯,这家伙肯定还有存货。”
“哥哥。”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腻得发慌,林弦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肩膀肉眼可见地缩了缩。
他轻咳一声,收起水管,旁边的送行大队已经回了院子里,他哼着小曲儿,假装没听见。
“别装死啊。”充满怨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弦回过头,看到天仙妹妹双臂环胸,双眸眯起。
环顾四周,并没有跟拍摄像,看样子收音麦也没带。
多少年没能听到这羞耻的称呼了,林弦摸着手臂,感觉上面起了鸡皮疙瘩:“大早上的叫什么。”
“叫你啊。”刘亦菲的脸蛋上挂起甜美的笑容。
“打住,刘艺菲同志,请你正视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现在时代提倡自由恋爱,但是我们要贯彻组织的思想方针,把为民众做建设放在首位!”曾担任艺协主席的林弦同志认真说道。
刘艺菲翻了个白眼,莫名可爱:“你自己昨晚上说的,叫哥的都有份,现在不认账了?”
“哦~”林弦恍然大悟,“带任务来的是吧,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刘艺菲突然呵斥道,俏脸粉红,啐了一口:“脑子里都是不干不净的东西。”
林弦呵呵一笑,也没在意。
小情侣之间有点情趣不是很正常,刚才是皮裤,现在是哥哥,这些只有床笫只见才能看到听到的便装服饰和吴侬软语,林弦产生错觉也理所应当。
还是鲁迅先生懂我。
林弦感慨了一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说的是叫哥就行,你...”
“闭嘴!”刘艺菲紧咬银牙,难不成非要说是因为她完全下意识喊出来的才行么。
“我那新剧要上了,能不能请你写首歌,当然可以拒绝,反正我就是带个话。”
林弦点头道:“什么剧,和几个男人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