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这野猪怎么可能是林远猎的?”
“姓陈的,你把我当傻子吗?”
“什么?你居然敢吼我?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外人!”
“你,你不是人!
“呜呜呜……”
“这么多年来,我为了这个家,含辛茹苦,任劳任怨,跟你享过一天的福吗?”
“我那些个姐妹,人家现在一个个穿金戴银的,我呢?你给我买过什么?”
“……”
第二天一大早,睡得正香的林远,被隔壁的争吵声吵醒。
昨晚找到陈叔之后,三人扛着野猪,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家中。
分别之时,林远主动将野猪送给了陈叔。
而陈叔则万般推脱。
林远见状,只说自己手艺不行,等对方做好之后,自己去吃就是了,而且这野猪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抬下来的。
陈叔无奈,这才把野猪带回家中。
而陈婶儿则一直在家烧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直到陈叔回来,见他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一家人相拥而泣。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都已是神困体乏,简单洗漱了一番,相继沉沉睡去。
等到早晨,陈婶儿问起了昨晚的遭遇。
然后,矛盾就来了。
她以为丈夫又要“接济”林远,故意编瞎话哄骗于她。
而陈叔又性子耿直,寸步不让,一来二去,俩人就吵了起来。
“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我日日夜夜,诚心诚意给你烧香祈祷,你能平安回来?”
陈婶儿情绪激动地抹着眼泪,一副为了这个家付出所有,最后却不落好的委屈模样。
“都跟你说了,是人家阿远救了我,跟你烧不烧香有什么关系?”
陈叔被她吵得烦了,眼睛一瞪:
“从此以后,不许再烧香,供的这些个东西,全都给我扔出去!”
“你疯啦!?”陈婶儿陡然间提高了嗓音。
“教会的人特意嘱咐过,请了神之后,不能对神不敬,否则可是会死人的!”
“如果要扔,你先把我扔出去!”
陈婶儿这又哭又闹,又要上吊的模样,属实让陈叔无可奈何。
“哎!”
焦躁且无奈地哎了一声,陈叔站起身子,走到院儿里闷头杀猪。
陈婶儿哭了一阵,拾捯出父子俩的脏衣服,抱着木盆,到井边打水洗衣,全称冷着个脸。
隔壁的林远此时已洗漱完毕,准备继续去武馆练武。
“陈叔,陈婶儿,早啊!”
从陈叔家门口路过,林远略带尴尬地同他们打了声招呼,像是有急事儿似的,快步离开。
“诶,阿远,晚上记得来家里吃肉啊!”
陈叔站起身子,挽着袖子,拎着刀,朝林远的背影喊道。
“啊,好。”林远苦笑着应了一声,心中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陈婶儿把衣服一摔,也站了起来。
“吃什么吃,家里米都没了,你看不见啊?
不把猪卖了换钱,谁平白无故给你米吃?”
“一边去,家里还轮到你做主了?
再说了,阿远可是我救命恩人,少在这阴阳怪气!”
“就他?”
陈婶儿嗤笑一声。
“他要有这本事,能天天吃干饭?”
“当初要不是……”
林远听着身后的动静,越走越快。
直到走出村子,这才松了口气。
“哎,清官难断家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