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老李也疯了。”

“你是说，李正利？疯了？”警察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巧？

“你们来看看吧。”从吴秀琴的眼中，他们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昨夜应该是一宿没睡，很可能还哭过。

“听说你们家还有个女儿？”警察打听。

“瑶瑶上学去了，家里就我们俩。”

跟随吴秀琴的脚步，他们很快就见到了李正利，两个警察互相交换着眼神，显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因为他们发现，李正利的症状，与葛虹和高育仁是一模一样的，而这种症状的终点，就是死亡。

吴秀琴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倒霉透了。当初若不是被媒人骗了，自己一个本科学历，中学老师，怎么可能嫁给大专厂仔李正利，婚后的李正利更是整天异想天开，钱钱赚不到，孩子孩子管不好。整天就想着做梦上电视出名当红人。前段时间吹牛已经引来了网暴，现在倒好，自己疯了不说，还直接把她牵扯到刑事案件中来了。

吴秀琴越想越气，越想越冤，竟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两个警察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打开执法记录仪，将吴秀琴扶起后安慰到：“大姐您先别急，我们目前只是找你们了解点情况。另外，像李正利这样的症状，很有可能是最近的精神传染病，按照华科院的指令，应立即送到定点医院观察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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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院长！”

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赵德华赵副院长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以他的年龄和身体情况，用这个速度走路，庄淑茗知道事情应该是非常紧急了。

“庄院长，有死亡病例了！”

“什么！？”庄淑茗猛的抬头，目光如鹰一般锐利，眼里的惊骇简直要溢出来。

“死者是海同第一高级中学的一名物理老师，姓高，发病仅五天，于昨夜突然猝死。”

“死因是什么？”庄淑茗已经站起身走了过来。

“这是最诡异的事，死因是大脑衰老。”

“什么？”庄淑茗第一次以为自己没听清，那是一个极其陌生的词汇。

“大脑衰老，”赵德华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大脑在死亡时脑细胞死亡率已达99%，换句话说，被……被用废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的身体都抖了三抖。

庄淑茗知道，大脑衰老这件事任何人都避免不了，但是导致死亡的话，一定是有非常明显的病变。

庄淑茗以此询问，得到的答案却是没有。死者的大脑非常健康，甚至更加活跃。而它的衰老，用通俗的话来讲，更像寿终正寝。

一个30岁的正值壮年的小伙子，大脑寿终正寝了？！

这话说出去谁他妈信！

“庄院长，”赵德华低下声音，似乎是怕吓坏了眼前这位身经百战的国家科学院院长，“事情还没完，”

庄淑茗眉头一挑，还有高手？

“众所周知，人类的大脑未被完全开发，但这句话以后不能包括那个人了。”

“什么意思……”庄淑茗其实听懂了，但正因如此，她才不敢相信。

“死者的大脑被什么东西完全激活了，所有区域都被使用过，他死亡前的智商高达513。”

激活，使用。这些不该用于形容人类大脑的词。

鬼故事，这绝对是科学届的鬼故事。

一个人的大脑被强行开发，然后高强度工作直到所有脑细胞都被消耗掉……

庄淑茗突然想到了几十年前流行的比特币挖矿，无数主机轰鸣着以最高效率劳作，就像南北战争前的种植园。只不过这次，奴隶变成了人的大脑。

那个人会是什么感受，会头疼欲裂吗？他有过反抗吗？死者自己的意识就好像土著的印第安人，他们看到殖民者开着舰船大炮，霸占了他们的家园。而自己只能蜷缩在一个角落，看着他们用挖掘机带走金矿，把农田变成废墟，再高唱着胜利的歌航向下一个村落……

短短的一瞬间，无数想法冲进庄淑茗的脑海，让她眼前金星直冒，脚步有些虚浮。

“庄院长，”赵德华伸手搀住了她，“您别太激动，我们还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