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保将她们二人引至案边坐下,卫渺乐呵呵地随意点了些小菜。
阿兰看了看四周大都是些男人有些犹豫道:“女公子,在这地方抛头露面的不太好吧,若是女君知道了,定要责罚……”
“你不说,我不说,这事阿母怎么会知道?过几日便要回去了,还不要把握住今夜好好玩一玩?”
卫渺打量了一下四周,隔壁坐着两位老者,桌案上摆着一盘像是禽类的食物,她忍不住询问:“叨扰了,敢问先生您这桌案上点的是什么菜,怎的香味如此浓郁?”
其中一名老者笑道:“不敢当先生之名,这是醉潇楼最有名的炙鹅,女公子看着不像是秣陵人,可是来秣陵游玩的?”
“先生好眼力,我是来秣陵访友的,第一次来这醉潇楼,也确实不知这道名菜。”
另一名老者也含笑望过来,附言道:“那女公子可真要试试这道菜,再配上店内自酿的桑落酒更是一绝。”
卫渺起了兴趣,看了看他们桌上,又问:“既然与桑落酒如此相配,那二位先生怎么不曾点上?”
老者洒脱大笑道:“酒是好酒,只是那桑落酒价高,老夫囊中羞涩,一月才能点一回,月初已喝过了,只能再等下月了。”
“多谢二位先生解惑。”
卫渺将佣保喊来加上一道炙鹅,再叫了两壶桑落酒,其中一壶送至隔壁桌上。
隔壁桌老者赶忙拒绝道:“这可使不得,女公子小小年纪往后可有的是地方要使钱财,还是要多为自己考虑。”
卫渺笑道:“二位先生不必如此客气,今日多亏二位先生,我才没错过这道名菜,这桑落酒全是作为小辈表达感谢之意,还望二位先生莫要推辞。”
二楼雅间内,陆洵含笑看着楼下堂中,心中感叹她倒是和谁都能相谈甚欢,是有够招人喜欢的,就和老者也能处成忘年交。
“侯爷看什么呢?”
陆洵转回视线,“没什么,雍之刚才说了何事?”
顾雍之狐疑地也望向楼下,看见了卫渺挑眉笑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倒是侯爷这心思不知道哪去了,楼下的小女娘是哪家的贵女?还真不曾见过。”
陆洵轻咳一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再道:“她不是楚国人。”
“不是楚人?此次王上北伐可是带了位夫人回来,难不成这是齐国的贵女?”顾雍之笑意更盛,“那侯爷在这上头偷看做甚,不请人上来坐坐?”
陆洵不搭理他,只提起筷著看了一圈,夹了一块炙鹅肉。
顾雍之一脸疑惑问:“不对啊,听说侯爷上次还发了脾气,不是不肯娶那齐国公主吗?楼下这位的长相与气派看着也知是位贵女,难不成不是公主?不是公主也成,侯爷既然看上了为何不与王上提及?”
陆洵蹙眉道:“你再胡诌就出去,她是晋女,而且你看不出来她什么年岁?还和淳儿一般大呢。”
顾雍之撇了撇嘴,又往下看了一眼,心道也不小了,时人娶新妇十五六岁乃是常态,但见陆洵一副正经模样,便也闭口不言了。
这醉潇楼大堂正中专门开了一块台子,乐师已架好古琴开始演奏,一名妙龄女子站在正中吟唱雅调,更有士人听了此曲当场作赋一首。
卫渺看了半晌热闹,真觉得今日来的太值了,等那歌姬唱完,她尝了一口炙鹅,再端起酒杯闻了闻。
色比琼浆犹嫩,香同甘露仍春,真乃好酒。
阿兰低声阻拦道:“女公子不能饮酒。”
“你快吃炙鹅吧。”卫渺不管不顾的喝进肚子,喝下去后忍不住挑起眉毛深吸一口气,“真是好酒,阿兰你也尝尝。”
“我不吃,我更不喝……女公子等着吧,我回去就和二公子说。”
卫渺横了她一眼,毫不受影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