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于将军手下也有万余人马,虽然并未到水师接受过操练,但毕竟身处海边,熟悉水性而且可以在战船上作战,所以泉州水师其实有四万人马。”
狄护,“这倒是和江大人说的不差,就算是普通将士,生长在海边,也有海上作战的能力,最起码也是熟悉水性的。不过,令狐将军,我可问你,我手下此番带来了几万人马,全部交给你,让你帮本将军操练,训练成独当一面的水师,需要多长时间。”
令狐东闻言,不免露出为难的神色,随即对狄护说道,
“将军,您此番带来的,多是北方将士,其中熟悉水性的不多,如果要把他们训练成独挡一面的水师将士,而且要熟悉战船作战,还有战阵配合等,至少要三个月的时间。
而且,三个月的时间,也只能保证他们熟悉海上作战,下官认为,至少要半年时间,才能彻底训练出一支真正的水师。”
狄护不禁有些为难,“朝廷的旨意,是要我半年之内,攻占流求,可你光是训练水师就要半年之久,这岂不是让我为难吗?难不成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于良,“将军,训练水师和训练普通将士不同,训练水师将士的确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半年时间,还是算得上比较快的。”
就在三人议论的时候,江童忽然开口说道,“几位将军,你们会玩儿蹴鞠吗?”
大帐内的几人还在讨论,如何快速训练出一支水师的时候,江童就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这个问题,一瞬间,大帐内变得十分安静,除了江童身后的几人之外,其余一众人等都把目光投向了江童。
狄护,“蹴鞠?江大人这是何意?”
只见江童不慌不忙,把手伸向了养依柔面前,养依柔随即从旁边取出了一个盒子,交给了江童。
江童接过盒子,打开之后,从里面取出来一个木质的蹴鞠,扔到了众人面前。
令狐东稍微有些不悦,
“江大人,知道您年纪轻轻的,喜欢个小玩意儿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现在军营大帐之中,我等正在讨论出兵的大事,这个时候,您把这个蹴鞠拿出来,却是为何?”
不光是令狐东,就连于良都有些面带不悦,其实在这二人的心里,虽然表面上敬畏,并且害怕江童这个阿含府的参事,但是心里却并不把他当回事,就算是剿灭反贼的功臣,可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
而且真实情况,这江童看上去,也就二十岁的年纪,到没到都不一定,这个时候居然带来一个蹴鞠,这明显是没有把几人放在心上,根本也没有放在眼里,如何能让人不心生厌烦。
于良,“江大人,纵然您是阿含府的参事,监督天下各地的官员,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玩乐吧?”
这里面,只有狄护略带玩味的看着江童,只有狄护知道这个江童到底有多少本事,江童刚才半天没说话,心里肯定不知道在计划什么。
但见江童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大帐中央,将那只蹴鞠拿在手上,来回把玩了一下,随后放在自己的脚边,
“诸位,训练水师其实不难,只是我认为,训练水师将士,还有训练战船上作战,包括战船战阵这些事情,其实可以避免。
我们可以不用那么复杂的训练将士,只需要保证这群将士,能习惯在船上就可以了。北方将士不善于水上作战,想要短时间内训练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令狐东,“大人说的不错,可是这跟蹴鞠又有什么关系?”
于良,“是啊大人,就算是训练水师将士困难,也和这个蹴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
江童随即把蹴鞠拿在手上,
“这个蹴鞠,玩耍的方式其实有很多种,用脚踢,也只是其中一种方式。想要让将士们快速的成为熟练大船的,还真少不了这个蹴鞠。
我有个小建议,令狐大人乃是泉州水师兵马督监,我跟你玩把戏,请令狐大人近前来。”
其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出于无奈,令狐东也只好近前,
“请问大人让我近前,却为何事?”
江童把蹴鞠放在地上,然后起来一块不长不短的木板放在上面,对令狐东说道,
“请令狐大人将两只脚放在这块木板上面,如果能在上面站稳,保持一炷香的时间,那么在船上就不会被船身的晃动影响,这件事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很难,但令狐大人乃是泉州水师兵马督监,我想对您来说,其实不难吧。”
令狐东狐疑不解,但还是照着江童的话去做了,等到令狐东两只脚都站到了木板上面,刚开始的确有些轻微晃动,但很快,令狐东就熟悉了。
这时江童也把手撒开了,令狐东虽然有些晃晃悠悠,但依然可以保持稳定。
江童继续扶着令狐东,让令狐东走下来,随后对大帐内的众人说道,
“这边是我的办法,这样的蹴鞠,做起来其实很麻烦,完全是木质的蹴鞠,而且还要保证质量过硬,能让我们手下的将士,可以踩在上面训练。
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得到,然后让这些将士们如同令狐将军那般即可,只要能稳稳的在这上面站立一炷香的时间,那么海上的小风小浪,船身的晃动,就算是北方将士也能接受。
这种训练方式很简单,训练自身的平衡度,再有就是游泳,至少保证八成的将士,可以下海,短时间内不会被淹死。
这样的训练强度,别说三个月了,估计一个月就能训练出来,那么一个月之后,大军便可以出海攻占流求,完成圣上交代的任务,回京交差。”
从军营之中离开以后,江童便带着手下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不过这一路上,江童也考虑了很多,尤其是出海作战的事情,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小,要让自己来,除了为日后做打算,其余的理由,江童也想不出来。
自己不会统兵打仗,更不会排兵布阵,其实能出一点主意,那也不过是小聪明,就像今天的蹴鞠一样,虽然对于水上作战的北方将士的确会有帮助,但是却微乎其微。
至于为何要这样训练,据江童所知,根据历史记载,此时的流求岛国的确有人,但没有什么文明发展,对于朝廷的正规军队,这些人只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只需要轻微的训练,让所有的将士能够熟悉在船上,几万人马联合在一起,强行攻占流求,也就没什么悬念了。
最要紧的是,让这群将士快速适应水上,适应战船。
江童心想,现在面对的又不是当初的曹丞相渡江攻打周瑜,两方都是割据一方的豪杰,需要船队的配合,还有将士的勇猛。
接下来的这几日,不光是狄护的手下,就连于良的手下将士,都在按照江童提出的方式训练,全军将士分为两批,一批在驻军地训练平衡,另外一批跟着泉州水师,训练自救。
而江童则是在家里,翻阅手中,游兼之提供的这些资料。
泉州官员自知府王宝荣,一直到知州,水师兵马督监,以及泉州的大小官员。
虽然不能说一清二白,但至少的确是造福一方的好官员,对此,江童也不能再出手做点什么,也不像苏广源说的,泉州知府和流求有勾结。
现在只要登陆了流求,那么一切都会有答案。
训练了二十日有余,这天江童正在家中烧烤,无双忽然进院子,对江童说道,
“少爷,狄护将军派人传来消息,说是要您去看一下训练成果,商议一下,何时出兵攻占流求的事情。”
江童手里拿着肉串,头都没抬,
“这事儿找我干什么?”
江童话音刚落,院子外面就走进来一个人,不由分说便来到江童身边,拿走一串已经烤好的肉串,
“江大人好雅兴啊,居然在自家院子做如此美味,早就听说大人异想天开,不但经商是个人才,就连烹饪也是颇有心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不知这是为何物啊?”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此人已经把肉串塞进了嘴里,只要是个视力正常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竹签子上面挂的是肉,而且稍微懂一些的人就能闻得出来,这是上好的羊羔肉。
江童,“将军,都已经把东西塞进嘴里了,还用得着问我吗?只是刚才无双告诉我,说是将军要找我商议军政。我不是已经替将军出了主意,只要将军按照我提供的方式训练将士,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便可以上船,登陆流求岛国。为何却还要问我?”
狄护却不以为然,一边享受美味的羊肉串,一边还在品尝着江童准备的美酒,
“肉美,酒香,这江大人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真是会享受生活,幸得今日本将军上门拜访,不然这等美食,我可真是没有机会品尝了。”
江童,“若是将军喜欢,日后有的是机会品尝,不过还请将军回答我的问题,今日为何忽然上门,还说要找我商议军政大事,到底是何等大事,还需将军亲自上门。”
狄护连着吃了两串,随后便放下竹签子,“大人,按照你所说的训练方式,将士们的训练的确进步飞快,所以今日本将军想与大人一同,带着所有将士登船一试。
如果将士们都能适应船上作战,那么在海上训练几日,便可以出发流求。大人你看如何?”
江童,“将士的事情,将军可以自己做主的嘛,为何还要来问区区在下,实在让人好不了解。”
狄护,“也没什么不好了解的,朝廷让我等攻占流求,其实也并非为了攻占,而是要攻占之后,要让流求成为天草的附属,派遣天朝官员登陆流求,大力发展流求。
这方面大人你可是内行,当初被反贼攻占的忻州,还有死气沉沉的神泉监,都在大人手下焕然一新,如今流求的事情,大人自然也是冲锋在前啊。”
江童,“行了将军,你也不必给我画饼,对于流求的事情,我做了简单的部署,不知道朝廷会不会接受。至于发展民生,还要看流求当地具体如何?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还是要早点登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对于此事,江童也的确做好了打算,毕竟流求现在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且不知流求岛国此时是否有人,如没有人,是一座空岛,那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