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为了方便,与卧室连通着。
景平江便轻手轻脚的溜了进去。
翘首偷窥,洁净水波掩横沉玉体,宛若浮波菡萏。
轻咳一声,掩盖住自己的龌龊心思,背身在屏风后道:“我回来了……”
“回来?”梁照雪泡的正舒爽,听得景平江的声音,兴致全无,心中偷笑。
这人,竟是装不下去了?
掩唇偷笑:“哦,那将军先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再回去。”
梁照雪下了逐客令,景平江自然不能还在此处自讨没趣,只能灰溜溜的走出了浴室。
景平江正独自坐在偏厅吃茶,冬葵就带着桂嬷嬷过来了。
“老奴参见将军。”
桂嬷嬷到底是宫里出来的,礼仪气度,端正大气。
景平江示意她起身,冬葵也很有眼色的将桂嬷嬷搀扶着坐好。
“嬷嬷。我这人说话直白,今日将您请来,就是想问问我夫人的身子调理问题。”
景平江开门见山,跟桂嬷嬷将今日见她的意图挑明了。
“将军不知?昨夜我已经为夫人诊断过了?难道夫人没有与将军明说吗?”
桂嬷嬷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是刻意挑拨。
冬葵站在她身后,火冒三丈,就差骂出声来了。
“今日我只问你,夫人与我说,是夫人说,嬷嬷作为女大夫说,自然能与我说的更清楚些。”
景平江也不是个蠢的,自小生活在世家大族里,耳濡目染的也知道许多,这内宅的事。
左右不过是,你诬陷我,我给你制造个误会。
再结合着今日得知桂嬷嬷与那给他下药的胡家长女,这种亲戚关系,自然是明白此时桂嬷嬷说这话是何意。
挑拨。
桂嬷嬷见景平江面色不虞,便赶紧开口回道:“夫人身子确实由于放血之法,造成了些损伤,尤其是……尤其是在调养期间不能同房。”
冬葵在一旁听得脸顿时就红了。
景平江也是有些尴尬,今日顾萧心也提了这事,但是只说是要注意分寸力度,并不似这嬷嬷说的这般严重。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吗?”景平江追问道。
“其他也就是尽可能别受伤,因为之前刺激过穴位,若是受伤,止血会很困难。”
桂嬷嬷说完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景平江沉着一张脸,又将呼之欲出的话,咽了下去。
景平江问完话,对这嬷嬷的态度和人品也是有了认知。
让冬葵将人送走,又命人取来嬷嬷配的药方给顾萧心送了过去。
如今请神容易送神难,只能自己多注意了。
思来想去,景平江却觉得饿的有些胃痛,肠胃上的毛病就是如此,饿了痛,冷了痛,吃饱了也痛。
去了花厅,本想叫人摆饭,却看到花厅桌边,已经摆上了几个碗盏。
笋干煨火腿,桂花糖藕,芙蓉鸡片,红焖羊肉,还配了一道鸽子汤。
一眼看去都是美味,细细看来,都是些不好消化的,景平江感觉此时胃里反酸,灼的食管儿都痛了。
刚想去寻人换些菜色来,就看到梁照雪带着翠竹,主仆二人,婷婷袅袅,拎着食盒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