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的尴尬的氛围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外面，来了个很有眼力见的小太监，给皇帝送来了一本小册子，封面上写着，文武状元的问话流程。

郑凡只能尴尬的转过头，权当没有看到，秦泽还是那个样子，满脸的亢奋。

拿到册子之后，皇帝明显自信了起来，先是问秦泽：“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陛下，学生秦泽。”

在没有正式册封之前，读书人对外都可自称学生。

“嗯嗯。”

敷衍的应了两声之后，皇帝抬眼看了看秦泽，发现这幅皮囊，做状元可惜了，应该去做探花郎的。

“你家是哪儿的啊？”

“牧州，牧州崔县！”

皇帝依然是兴趣缺缺，转而问郑凡：“你叫什么，家是哪儿的啊？”

对于自己的身份，郑凡早有准备，回应了一个自己编造出来的地方：“回禀陛下，草民名叫郑凡，没有家，早民在山上修炼了二十年，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

“哦，在山上修炼？”

皇帝正眼打量了郑凡，发现没有秦泽养眼，不是不好看，而是比秦泽还要差一些。

不过，他仍然感兴趣的问：“你在哪座仙山修炼，师父名讳是什么？”

这个问题，注定只能得到虚假的答案：“回禀陛下，早民也不知在哪里，只是下山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早民修炼的地方，是三座大山连起来的，至于师父的名讳，早民并不知晓，只是听偶尔上山的村民称呼师父为青山真人。”

听到这个回答，皇帝兴奋的不断搓手：“真人好，真人好啊，那你可否还能联系到你的师父，将他召入朝文官，朕绝不会吝啬赏赐。”

因为早就编排好了，郑凡回答起来十分的顺畅，先是苦着脸，再缓缓回答：“陛下，草民的师父，和草民一同下山了，师父他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草民也不知何处去寻找了。”

“嘶，这样啊。”

皇帝沉吟着，起来转了两圈，口中不住的念叨：“可惜啊，可惜了啊。”

“唉。”

皇帝叹息，还想接着问，这时，旁边没有离开的那个小太监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皇帝这才想起来，正事还没做的，于是，转身又坐了回去，一脸不耐烦的问秦泽：“你既然生活在民间，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可有什么为国为民的好政策？”

终于到我了，秦泽早看郑凡不爽了，净说些有的没有忽悠陛下，哪里有自己肚子里的真才实学重要。

看到皇帝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秦泽内心一热，顿时把自己的见解一股脑的全都道了出来：“陛下，早民见多了民间疾苦，最是知道百姓们在想什么......”

皇帝的眼睛都不眨眼，就那样看着秦泽，慢慢的，有些恼怒，这个孩子，怎么自己暗示的那么明显，让他不要说话，这个家伙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但是人家已经说了，皇帝也只能耐着性子听，只不过，眼神时不时的瞟向郑凡。

“陛下，现在天底下的百姓，大多都能吃饱，可是人一吃饱，就容易胡思乱想，一旦开始胡思乱想，太祖当年制定的制度就有些落后了。”

“不少的百姓，都是省吃俭用，用攒下来的钱粮，期待着能让自己孩子以后过的好一些，但是，他们上升的空间已经被太祖皇帝锁死了，农民的孩子，只能是农民。”

郑凡听着，不住的点头，这个情况和地球上明朝时期很相似，叫做军户继承制度，在这个制度之下，军人的儿子，要继承军人老爹的位置，铁匠的儿子，就一定要学会打铁，农民的儿子，就只能世世代代种地。

当初朱元璋的想法是好的，元末明初的时候，民不聊生，能够安稳一些自然是最好的，只不过，后来随着朝廷越来越稳定，这个制度就不适合那些想要进步的人民了。

这个体系，十分的安稳，但是，也完全锁死了上升通道，或许有人会说，那不是还有科举吗？

可是科举这个东西，三年一次，才选出近千人，对比起万万人的燕国，还是太少了，并且，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读书，都能读书，或许，铁匠的儿子，喜欢养马呢？

毫无疑问，秦泽是有真才实学的，甚至，目光很超前，不愧是天才。

郑凡很欣赏他，但是，在心里，已经给他判了一个死刑，你小子还知道这是太祖皇帝制定下来的，你去找当当朝的宰相，你去问问他，敢不敢直接质疑太祖皇帝制定下来的策略。

没看到刚刚的小太监都被这番话吓跑了吗？

见秦泽还在滔滔不绝，郑凡默默的拉开了两个身位，这把火，可不要烧到自己身上去。

就在这时候，郑凡听到了一点轻微细小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的话，这个声音就被秦泽说话的声音给遮盖住了。

等听清楚声音是什么的时候，郑凡的脸色无比的怪异，这竟然是打呼噜的声音，秦泽还在说自己的政策，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皇帝了。

郑凡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帝，发现，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陛下，陛下？”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