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两个侍女一左一右,就这么引着陈词和孙谐两人进了那暗室。
说是暗室,实际上确实很暗,路上压根没点灯,一条甬道——或许不止一条——绕来绕去,也亏这两侍女记得路,过了片刻,两人终于看到一点光亮。
其实不只是陈词感到诧异,孙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上次来这玉楼春晓见那沈逸行可没走过这段路,不过这倒也符合那位神秘的东家的作风。
不多时,几人便到了那甬道的出口,视野瞬间开阔,放眼望去,却不知是何时已从一楼大堂来到了这玉楼春晓的最顶层。
虽然不是这太清城中最高的建筑物,但已经高出了寻常高楼不少,俯瞰大半个太清城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出了这甬道,陈词回头,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仿佛自己等人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陈词暗自心惊,他连一点气息波动都没有感觉到,这种手段显然已经不是一个筑基修士能理解的了。
那位玉楼春晓的东家,显然也是一个高人,而且是很高的那种。
这里的高不一定指的是修为境界,还有人脉资源。
不过陈词也想不了那么多了,跟着两个侍女拐过墙角,便见其中一位抬手敲了敲前边的木门。
“主人,陈公子和孙公子到了。”
话音刚落,那扇门便自行打开了。
房间并不大,而且昏暗,只有中间的那张案子上摆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线。
而那桌案后,坐着一个穿着宽大黑袍、披头散发的男人,一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手里拿着酒壶正在倒酒。
陈词和孙谐见门开了,也没犹豫,一前一后就进去了,然后身后的门就被那俩侍女关上了。
等他们走到了那张桌前,沈逸行也倒好了两杯酒。
“二位请入座。”沈逸行的声音有些阴柔——或者说是中性。
如果你认为这个声音听上去是个男的,那么你越听就会越觉得这是个男人在说话;反之亦然。
孙谐因为见过,早已见怪不怪,但陈词不管是在地球还是在这里,哪里见过这种俗世奇人,当即就被镇住了。
正如沈逸行的声音,他的容貌也是如此。
你要是觉得他是女的,那越看你就越会觉得这人是个女人;反之亦然。
陈词觉得沈逸行是女人,但他也拿不定主意,所以也没一上来就假定对方的性别。
这种看上去不男不女的,多半都有点怪癖,这么一间古怪的屋子其实也从侧面印证了这一点。
“太清宗无极殿新收的亲传弟子,陈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孙公子许久不见,那柄飞剑也越发凌厉了——李前辈近来可好?”
“沈前辈谬赞了,先前孙谐跟我说沈前辈好友满天下,如今见面,才发现沈前辈果然是绝世高人,行事不拘一格。”
“也别叫什么公子了——还能怎么样,除了喝酒还是喝酒,师父他老人家好得很。”
“不叫你公子叫什么?你又不肯叫我沈大哥,那我凭什么叫你孙贤弟?”那沈逸行也是个阴阳怪气的大师,举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语气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