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突然灵光一闪慌忙解释道:“就是因为觉得麻烦,才不喜欢戴,但是物件本身我哥还是喜欢的……”
“是这样啊,是我误会了。”齐允神色瞬间多云转晴。
杨倏放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了齐允怪罪的话:“小倏你也真是的,以后说话要说清楚,害我差点误会杨铭师兄。”
“……”杨倏深吸了一口气,一时无话。
“好啦,我先走啦,你好好修行,明天不要紧张,有齐泰在,他名次总会比你低的,放宽心。”
“还有,你哥回来之后要嘱咐他好好休息,未免太过刻苦了,修行也该劳逸结合,我先回去了。”
语落,齐允便回了,只是脚步不似来时轻快。
等过了好一会,杨倏才从无语中回过神来,一脸幽怨:“谁家好人谈情说爱让别人遭罪啊!”
而后,杨倏黑着小脸,小短腿迈得飞快往杨铭藏身的屋子走去,大力推开房门后直接开始阴阳怪气:“既然收了齐允姐香囊,怎么还躲着不见人家,哥哥是想做负心汉吗?”
“那会儿你还小,我们刚到应天阁不久,收了之后被师父打趣了我才知晓在长丰星上送香囊是表明心意,收都收了,我也不能退回去是吧,对姑娘脸面不好。”杨铭苍白无力地解释道。
杨倏不依不挠继续逼问:“不见得吧?都是纳入字辈的嫡传弟子,你为什么叫齐允姐师妹?她是分明是你师侄。”
杨铭被戳中心事,不再说话,却不自觉地将视线落在了太皓院外的小径上。
瞧见端坐在椅子上的兄长视线从自己头上穿过,看向院外,杨倏终于忍不住问道:“哥哥既然已经明白了齐允姐心意,对齐允姐也并非无意,为何不往前迈一步呢?”
杨铭低头陷入沉默,双手撑于膝面,整洁的衣衫被指尖掐了又掐,变得皱巴巴的。
杨倏瞧见自家兄长一副拧巴的样子,忍不住道:“哥,如果是我,我不会让自己后悔的。”
“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我即将远游返乡,我死在回乡路上的概率太高了,我不想她等一个回不来的人。”杨铭终于回话:“她值得更好的,能够和她共度余生的人。”
杨倏冷哼一声,摇摇头争辩道:“哥,不是这样的,你未必不是最好的人。更何况,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十年,百年,千年,你会忘记齐允姐吗。”
杨倏心湖中红星闪烁,一道倾城绝艳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喃喃自语道:“我不会忘记。”
杨倏回想起“杨倏”蹲在篱笆外痛苦的抓耳挠腮的模样,忽而眼眶微红,对自己兄长不弟地嘲讽道:“还是说,哥你当真伟大到愿意作君子?只要齐允姐过得好,你宁愿失去她,还能够心甘情愿地看着齐允姐嫁作他人妇。”
杨铭皱着眉,神色痛苦。
“或许,对于齐允姐姐而言,这天底下没有比与哥哥心意相通更称心如意的事了。”
“既已阴差阳错收了香囊,这何尝不是缘分,缘分不是用来错过的。”
“既已起了头,以后未必不能有好结果,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一味逃避,来日心境定不安稳,于修行更无益处。”
“修士本就逆天而行,兄长为何不争一争两全其美之法呢?如今这副模样未免有些怯懦。”
“我与兄长不同,或许兄长觉得我年纪尚小不懂情,但我肯定,不论现。在还是以后,我不会在情字上让自己后悔,更不会让心上人后悔。”
“情一字,法理,情理,都不及我意。”
杨倏一口气将心中所想全部吐露后,面色坚定,脚步飒沓如流星地走出屋外。
而杨铭则是神色黯淡,自嘲一笑,瞧着杨倏恣意飞扬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