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平轻哼一声:“既然如此,看来你们平日也没少跟着那阿方作威作福嘛,既然同甘那也别嫌弃共苦了!”
精瘦男子却连连摇头:“大人冤枉啊,小的们也没多享什么好啊!”
“那你们知道阿方与你们少奶奶有什么关系吗?”
两人对视一眼,精瘦男子回话:“也就知道少奶奶很赏识那畜生,常给他安排些肥活美差,其他的实在是不知了。”
“那阿宁这人,你们了解多少?”
精瘦男子思索了一番回答道:“这阿宁大多时间都陪在老爷身旁,算是老爷最亲近的下人了。”
那黝黑男子也附和道:“不止如此,府上的这些个家丁丫鬟都把他当作了刘总管的接班,对他的态度跟对咱们是没法比的!不过那人一般只听老爷吩咐,咱们也没什么机会接触。”
谢长平有些惊讶,不过也没多想:“在案发前,你们有瞧见这人有什么特别举动吗?”
两人摇摇头。
突然精瘦男子想到些什么,又说道:“大约在案发前的那十内,这阿宁几乎没怎么待在李府,据说是接了老爷的活,在外处理些事情……”
那黝黑男子被这一点拨也记起了些东西:“就是因为这事,那阿方和其他几人被刘总管委任,派去给伺候了老爷一段时间。
听那阿方跟我们说,倒也不知是否真假,他说在他伺候老爷的这段时间,老爷不知怎的身子竟好上不少,甚至还和夫人欢好过几回,全然没了之前的病态,可惜没多久府上就遇了难。”
精瘦男子似是怕身旁那人说太多,插嘴道:“对,确实有这事,老爷这些年身体常常抱恙,没少看病吃药,最近这几月倒是好转许多,特别是近期时日,身子更是硬朗不少!”
谢长平手指轻敲桌面:“哦~,可昨日我们登门拜访,李老爷可是有疾缠身呢……”
“大人,关于老爷这事,确实是千真万确,咋们前天离开李府之时,老爷甚至腿伤都好了不少,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
谢长平笑道:“我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
谢长平浅浅喝了一口清茶,又道:“既然李老爷的病情好转了,那夫人想必没什么大碍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却只有摇头。
精瘦男子缓缓说道:“抱歉大人,这个小的确实不知情,自大人第一次来府上查案起,我们便再没瞧见夫人,听那头的丫鬟说是被关在了后院,不过我们也不清楚缘由。”
而后在长达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里,两人对着谢长平袒露了他们身位李府家仆能够知晓的众多消息。
其中自然大多都没有用处。
比如现今李家的众多店铺已经交由李老爷的长女以及女婿接管。
介绍了李府中一些有名姓的人物,也讲了府上一些奇怪传闻。
比如丫鬟夜里有人出恭碰到鬼,直接吓晕到天亮;比如清晨有人见到后院冒出奇异黑烟,走近却消散无踪;比如据说李府建立之时在后院挖了个颇大的地窖,可他们都去过那里,比想象中的小上太多了。
总之两人为了那桌上放着的银锭,真是把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说了个遍。
没办法,在李府谋生计,一月包吃住月俸也才四钱银子,如今没了着落,手头也没多少存银,在找到下一份活之前,这五两银子自然弥足珍贵了。
谢长平倒像听故事般,由着几人讲完,其中有多少因为视角缺陷导致的事件理解偏差,他并不能够确定并加以排除,不过虽然没什么有用的情报,但也不能说是全无收获。
留下那枚银锭,谢长平起身要走。
“虽然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好歹辛苦两位了,这桌上的银子你们拿去结账吧,多出来的便给你们了。”
谢长平走到门边,又道:“记住,今天之事,不得外传!”
两人还没来得及拿起桌上那块银锭,听到谢长平的话,赶忙起身。
“明白!”
“大人慢走!”
傍晚,谢耀鸣回到平远堂时将一张请柬递给了谢长平。
谢长平接过请柬,定睛一瞧,这是一张白事请柬。
邀请衙门经办李府一案的人到场吃席,其中明确写上了名字的有两人,一个是陈捕头,一个写的是谢长平谢捕头。
谢长平倒有些好奇,衙门中人瞧见请柬上这个谢捕头是否会疑惑谢捕头是谁。
“明天,在李府自家经办么,看来不得不去吃上一吃了,好久没吃过酒席了,上一回还是在年关呢!”
谢长平瞧了眼边上的大孙子:“耀鸣,衙门中几人会去啊?”
谢耀鸣摇了摇头:“陈捕头不让我们去,而且衙门也不是头回收到这种请柬,一般都是如此处理的,不过这与你无关,所以可能只有一人过去了。”
谢长平落寞地叹了口气:“就我一个人去,那不是全是些陌生人吗,我都不晓得能不能说上话。”
谢耀鸣却没有回答,就自己这小爷爷的德信,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看来,我只能坐小孩那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