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落了难,这些人倒是一个离得比一个远。
他暗自摇了摇头,看来这些人自己是指望不上了。
突然,视线中陡然出现一个人,他的瞳孔略微瞪大了一些,脚下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然而,他的速度太快,一时忘记了自己手脚上的束缚。
下一瞬,整个人径直倒在地上,发出一阵声响。
其他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曲天意摇晃了一下脑袋,东倒西外的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他想要抬手抹一把额头,却发现被手中的镣铐束缚着,只能够将头偏得狠一些。
费力的将眼睛处遮挡的东西给擦拭干净过后,他才舒服了不少。
他自觉跪下,面对着申屠铭跪下,“皇上饶命啊,皇上,微臣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到如此地步。”
贺朝辞淡淡开口,“一时鬼迷心窍是吧?一时鬼迷心窍能够将那一整间屋子都堆得满满的?一时鬼迷心窍能够在别人没有银票时,甚至还蛊惑他人在你这里借?”
贺朝辞冷喝了一声,“曲天意啊曲天意,你这个刑部侍郎当的,还真是称心如意啊。”
曲天意本想开口,向贺朝辞求情,此刻一看见对方这副模样,心中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想起当时琉璃事件,跳出来的自己,纯粹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所有的圈套都已经设置好了,就等着他这个傻子跳进去。
当时的他哪里想到那么多,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了挥向自己的匕首。
申屠铭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下地上跪着的曲天意,“不如这样吧,你别说朕不给你机会,朕就再给你一炷香,你把你做这些事情从头到尾是如何谋划,又是如何施行的,你一字不落的写在纸上。”
曲天意猛然抬头,眸中陡然迸射出一抹希望。
他赶忙积极的道:“是,臣立马就写。”
袁喜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大胆!你如今可是罪臣,岂敢自称微臣?”
曲天意眼皮一跳,陡然反应过来,连忙磕了几个响头,“对对对,罪臣有罪,罪臣该死,罪臣立马就写。”
旋即,脸上又迅速划过一抹为难。
“但是皇上,不是罪臣不想写,而是这其中的缘由,仅仅是一炷香定然是写不完的,您看不如等罪臣写了之后,皇上您再定罪如何?”
申屠铭淡然开口,“你写你的,和定你的罪又有什么关系。传令下去,曲天意身在其位,不尽人事,且恶意剥削百姓,就夺去他行部侍郎的身份,连带着府中所有人一起流放满州,等到他把所有的细节都交代完成后就立即实行。”
紧接着又定定的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曲天意眸中原本那一抹希望,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他又猛地磕了几个响头,神情激动,嘴中一直叫嚷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罪臣的家人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跟着承受这份苦啊,皇上。”
申屠铭挥了挥手,语气不耐,“往日里,你想方设法的让其他人进入刑部,现在你自己也算是体会到了这其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