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天前。”刘朝打马虎眼,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但孙寒显然不会这么放过他,跟着追问:“几天前,哦?多久的几天呀?”
刘朝颤颤巍巍的回答,“星期一吧。”
“好好好,星期一。”孙寒咬着牙说出来的都是气音。
刘朝心虚的很,他本来打算当天留给孙寒说的,但是那几天家里人打电话说完给他介绍女孩,有一直在他耳边说啥,他的年纪不小了,而且那些女孩都很好啥的,刘朝被这么一打岔就给忘了,好容易把家里安排的相亲都给解决了,突然想来了这么个事,担心后面自己又给忘了,这连忙给孙寒打电话说这事,但好像还是晚了。
“你没事吧?”刘朝小心翼翼的听着对面的反应,但是手机话筒传过来除了比较明显的呼气声外,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我,很好,非常好,感谢刘总对我的认可,认为我可以在7天的时间内设计出一副完整,可以通过初稿的能力,对于刘总的这份认可,我深感荣幸。”
刘朝受不了孙寒这个悠悠的语气说话,说了一句你加油,我相信你就匆忙把电话挂了,毕竟这是孙寒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果然在刘朝电话挂断没多久,就收到来自孙寒的一连串吐槽,其中还包含了一些会教坏小孩子的话,估计还不解气,孙寒干脆发语音过来。
一点开全是:“刘朝你大爷的,星期一,那都是一个周之前的事了,你怎么不等着投稿结束后再告诉我,直接让我买票去看后续的颁奖的呐。”
“你是不是故意的,看不得我悠闲,*&*你大爷*&1*。”
后面的语音刘朝就没有点开了,估计都是骂他的,为此刘朝再孙寒一连串语音中,默默的发过去一个红包,上面备注着,“我错了,你加油,我看好你。”
孙寒在接受了红包后,不再发语音过来骂他了,估计也知道他不会点开听的,直接发文字:“感谢刘总的红包,我会带着你对我的期许走下去的,希望在此期间不要有任何没用的联系了。”
说完孙寒就不再理会刘朝了,也不管刘朝发过来的挽回,他翻看着日历,7天要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肯定是不够的,而且他手里还有这工作没完全解决,易澜买车也要花时间。
但是他从留学到现在,一直都有时不时设计一些初稿的习惯,甚至有些初稿都走到定稿的阶段了,那个设计要求他看完了,他手里是有这样的初稿的,稍加改进就可以了,过初选他还是有把握的。
生气是刘朝一个星期前就知道的消息,既然到现在才告诉我。
想到这,孙寒好容易压下去的不满又开始往头上窜,重新点开手机微信,发现有一条易澜发过来的消息:“后天天气28度,可能还是有些热的,可以穿的简单轻松些。”
看到易澜发过来的消息,后面还跟着一张截图,是天气预报的,看时间是在怒骂刘朝的那个时候。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一心都是骂死刘朝,没注意到微信消息铃声。
“嗯知道了,谢谢。”
易澜没回复,估计去忙了,孙寒看着跟易澜的聊天记录,心里那口闷气慢慢消下去了。
易澜就像微微细雨,不大不会让人狼狈,反而可以浇灭一些心里的不平静,随着细雨滴落在身上,在深深的呼气,逐渐变得轻松而恬淡。
“上车吧。”孙寒开车出来,大老远就看见易澜站在小区门口了。
“谢谢。”易澜上车后就安安静静的不敢多说话,她发现了,每次一遇到孙寒她的大脑就不受控制,总是被对方的三言两语牵着走。
“怎么不说话?”孙寒通过后视镜看见了易澜那小心翼翼的表情,和紧抓这安全带的手,不由得觉得好笑,这是多怕他呀。
“啊?”易澜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是害怕他啊。
“我就是紧张,我担心自己受不了服务员的推销。”这倒是实话,易澜就是受不了别人在耳边一个劲的推销。
“哦是吗?是有什么故事吗?”
易澜小心的偏头偷看孙寒的表情,见对方没什么特殊的样子,稍稍放心的开口:“之前刚回来跟陈然他们一起开公司,想着新生活得来个新气象吧,就去理发店烫个微卷的,但没经住理发师的推销,就染了一个的,额~就是看上去很不适合自己的发色。”
“哦?什么颜色?”说到这孙寒倒是有些好奇了,易澜的皮肤不是那种珍珠白,是带点经常外出晒太阳晒出来的肤色,有些偏黄,但又不是那种一看就能看出来的黄皮肤。
要加上易澜都说了那是刚开始工作的时候,那会还在学校的易澜,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风吹雨淋的呀。
“酒红色。”
“啊?”易澜说的太小声再加上孙寒还在思考不适合的颜色,一时没听清。
“酒红色。”
这次孙寒听清了,但他没法想象出来易澜说的不适合是什么样子,有些好奇,但易澜都这么说了,估计对她来说是件不开心的事吧。
“我知道你没法想象出来,但我不可能给你看照片的,我只能给你简单的描述一下,就是一头炸毛,还微卷,我那个时候为了彰显自己的气势还戴眼镜,再加上那个酒红色。”
“就很想是炸毛的阿拉斯加染了酒红色。”
这样一说孙寒能有一点画面了,有些滑稽。
易澜说着说着就想起了那个时候自己看到效果后,那宛如吃屎的表情,她自认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也不是什么特别不好看的姑娘,只要不是什么能暴露她脸上缺陷的发型,怎么都能算是正常的小美女了。
但那个发型外加发色简直就是把她的所有缺陷都暴露出来了,最过分的是那个理发师还趁她染发前给她剪了个奇丑无比的刘海。
完全是将她全身赤裸的扔在大街上鞭尸一般,最过分的是那个罪魁祸首,还在旁边睁眼说瞎话,这个发型还有发色真的很适合你,这样一看真的不一样了。
那时候易澜恨不得爆跳起来给他一锄子,能不一样吗?简直丑到了新天际!
可问题是易澜还不敢发作,只能闷不吭声的付钱,再打车回家把帽子戴上再去公司。
易澜至今都还记得有一次陈然不小心撞到自己帽子,被自己那雷到爆炸的发型,刺激到笑到站不起身,还有被陈然那如雷贯耳的笑声吸引来的大家,那个时候被一群人围着嘲笑的易澜,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把陈然这个讨厌鬼踹死。
后来连着拉黑不理陈然一个月,陈然每天都来赔礼道歉,外加苏雅清还有张明凡来安慰,易澜才逐渐不生陈然的气,要不然陈然跟自己的友谊就到此结束了。
后来对于那家理发店易澜能给的惩罚就是,让身边的人都不要去哪儿理发了,让他的生意减少,不让他们挣钱。
“原来是这么一个故事。”孙寒看着易澜那不开心生着闷气的小样子,在心里对易澜的滤镜又加大了些。
“不过这次没事,你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我一旁吗,我肯定不会被洗脑的,所以呀,你放心吧。”
被孙寒这么一安慰,易澜回过神来,是呀,那个没有出现在自己前半生的孙寒,现在笑得温润如玉的孙寒,就这么坐在自己身边,听着自己讲自己原来的小故事。
他听的很认真,没有打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表意见,就这么安静默默无言的给予支持,就好像你说什么他都能接受,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是呀,当初自己喜欢孙寒不就是因为他的温柔且强大吗?,如同细雨绵绵,悄无声息地滋润着周围的一切,让人生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