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同修双大成(2 / 2)玄微大谁使首页

如此,他借上次太公所记道祖所言的无上妙法的顿悟,将玄门养炁诀又流畅运行一周天,顿时,神清气爽、体态轻盈,他徐徐地吐纳呼吸,稳住心神,不多一会,玄门养气诀已然大成。

他的功法已然大成,魏道濛感觉要比嵇姞的厉害许多,欣喜之余,也没甚在意。

魏道濛随手拿起青萍剑,演练了一遍浑吾剑经,竟是无比畅快。他调动真气、将内劲之力置于短剑,随手掷出,只见北侧山崖间一棵一尺粗的巨树枝干中间訇[hong]然化成纷纷扬扬的木屑,树冠向外飘去数丈后,簌然坠落在一处棚屋上。

篝火边聊叙的众人看的是一脸骇然,又多了一丝安然的舒心。

嵇姞也注意到自己的功法大成与魏道濛的不可同日而语,想着可能是传功同修与功法修练本身的差别、也许还有自己內疾的缘由,内心萌生的情愫中多了些许快慰。

只有他越强大她心里才越踏实,这种踏实的、心安的感觉自从两人同修那夜就牢牢地扎在了她心底。嵇姞知道,她可以不争,但他必须牢牢地被握在手心、凡事得依着她。

借着山上山下的拢起的几堆火光与皎洁素雅的月光,这一幕,也恰巧被神箭门黑老三看在眼里,他默不作声地递给站立在身边的傅修一个眼神。

这一个在傅修看来轻蔑不屑的眼神,彻底激起了晋国第一剑客心中的滔天杀意。

等到魏道濛收剑回鞘,嵇姞走到他身边,拉起手,一同赏着明月和迷蒙秀美的山峦。

“再过上三四日,我们就能从此地安然脱身了。希之有何打算?姊姊想着,希之能随姊姊一起回阁里去看看、认认门。”嵇姞有点担心魏道濛实力与信心暴涨后转了性子,放开他的手挽起臂膀、头倚在他的肩上,试探地问道。

“真是崖前月下、郎情妾意啊!老身实在羡慕。”山下一个声音清晰的老妇之声传入众人的耳廓,嵇姞望去,正是神箭门门主花娪娪。

“娪娪门主,慧极必伤、强极必辱。旦闻黑老痴迷门主二十载、对汝忠贞不二,门主又何须徒鱼羡渊?不妨直中取、怜取眼前人。”嵇姞用内劲将声音传的崖下众人皆闻。

“这世间,深情往往不寿、所托常常非人呐。哎,老身即便察见渊鱼、智料隐匿,也是要奉告小公子一句。”花娪娪的声音清晰的传至崖上。

聂女侠一听话头丢给魏道濛,加之昨夜她已隐约知晓了更多隐匿,此刻觉得这话分明所指、夹枪弄棒、没有半点含蓄,明晃晃的诛心昵,哦,说话是神箭门的门主,这个老贼婆,心思歹毒,嵇姞不是对手啊。

聂女侠当下调息真气,大喊一句:“老贼婆,腆着不羞老脸、休要猖狂。”

“猖狂?哈哈哈~,门主非娼也不狂,所谓半唇朱砂万客尝,这位小女侠也并非初出茅庐、不知是否有所耳闻,听人说嵇左使屋里还立着管老夫子的牌位,你却说门主猖狂。哈哈哈~,笑煞我也。”傅修的话,犹如一根毒针,深深的扎进嵇姞的心窝。

管老夫子、管仲,设女闾七百,将起源于夏末、成熟于周朝时的“娼妓”制度发扬光大的第一人,自女闾始至魏晋时,豪商士族有女乐、高门大户蓄家妓。

“你这三姓家奴,不说辱没了北地傅家、帝师王越的脸算是被你丢尽了,还学那老不羞,厚颜无耻地在此狺狺[yin yin]狂吠。”聂女侠恼怒至极地骂道。

“先向门主老妖妇致声谢,也正告你,我魏道濛此刻即便为了姊姊身死道消,亦无悔无怨。小子虽山野糙汉,也想奉告门主,莫要总是天黑行路、做那些老不羞之事,日子长了,总有见光的时候。”魏道濛见嵇姞被气得胸脯颤抖,实是忍无可忍,朗声说道。

他又抽出青萍剑,指着傅修喝道:“傅大侠不愧是得了王帝师的真传,三姓家奴也好、摇尾乞怜也罢,堂堂南晋国第一剑客,只会巧言辞令、阴谋污人清白,实在令人不齿。”

“小子,你着死。”傅修忍无可忍、放声嚷道,已然气急败坏。

“诸葛丞相曾言,身虽死不却汉贼。傅大侠虽活却整日干着阴谋人的勾当,与那羯獠何易?”魏道濛轻蔑一笑、讥讽道。

“尔等说人巧言辞令,自个儿却蹬破履、狎美妓,只会逞口舌之利。小子、安敢下来斗剑?”傅修声嘶力竭地喊道。

“明日正午,崖下领教你这汉贼的家奴剑法。”魏道濛正色道。

“小子,明日与你不死不休。”傅修怒不可遏地嚷道,接下战书。

花娪娪媚眼含春,抛了一眼傅修身边的黑老三,示意赞许。

嵇姞闻魏道濛话一出口,已再无转圜,虽在对方言语相激之下入彀,却是真心为了自己,心中感念万千。韩子熙、吴锐、聂女侠、韩当、蔡徽等人也站在崖边,想着明日的斗剑如何是好,却是一无头绪。

关于傅修,江湖只闻其名、未知其人手段。

“公子,今夜我将天盗十三式全部传授给你,明日也多些制胜手段。”吴锐说道。

“明日我褪下罗衣,希之穿着去斗剑,先不论输赢、保命无虞。”嵇姞说道。

“明日我为公子压阵,但又闪失、我便出手,大不了死战一场。”韩当说。

“公子,放心一战,安康坊众姊妹陪你死战一回。”有人道。

“憋在山头,都淡出鸟了,明日随公子死战一场,倒也快哉!”有人说。

“魏希之、阿姊,今夜你二人便行了周公之礼、快快圆房吧,明日希之若胜了也不吃亏,若身死道消兴许能留个血脉,阿姊也不至于学那子规日日啼血。若大家都豁了命,你和姊姊便做了同命鸳鸯、也不留遗憾。”韩子熙快人快语。

韩子熙说完,众人目光如炬、却又哑口不语,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咋往下接。

魏道濛还未曾与人生死斗剑过,与白夫子、黑老三胞弟也曾过过招,但算不上生死比斗。他心里着实没底,韩子熙的话,让他心里一动,偷偷地看了一眼嵇姞。

嵇姞今夜十分感动,此刻俏脸绯红、娇嗔地说道:“希之,放宽心,明日定能取胜,姊姊信你。若有闪失,姊姊死也陪着你。”

“公子,毋需担心。今夜见你功法已成,明日斗剑紧要时切记忘却剑招,尽管一力破万法。即便我们门主亲至、亦或老阁主复生,坚持久些、你也未必会败,何况身着左使的罗衣、手持法器短剑。”聂女侠真切地说道。

嵇姞身在其中,此刻被聂女侠一言点醒、恍然大悟,立即称赞道:“聂女侠一语中的。希之,明日尽管一力破万法。你真气远胜姊姊,又诸法不侵、刀枪不入,准赢。”

“若能杀了那傅修、在所不惜,也为姊姊出口恶气。”魏道濛低语一声。

嵇姞沉吟了数息,突然灵光乍现,随即走回,招拢众人坐回篝火边,方才开口沉声说道:“我有一计可脱身,说与大家。”

嵇姞将计策不漏死角地讲述了一遍,又细致地推演了一遍。

聂女侠是颔首称诺,吴锐一拍大腿、轻呼:“甚妙。”众人交口称赞之余,各去忙活着为明日大战做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