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荆寒不解，细眉紧皱。

“你看过一本老书吗，它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可是牢笼，需要用生命打破呢？”荆寒看起来有点落寞，她以为秦森能明白。

“还不是时候啊，我觉得吧，也要等大学认识一群朋友之后，等到自己羽翼丰满之后，你我现在都十八岁，还没有一举捅破天的力量。”秦森很认真的分析。

“我做错了吗？”

“我不能评判，但是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我可能会更过激。他们希望你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荆寒笑了，“他们希望我和我妈妈一样，做个书记。步步高升。”

“你不想做，你想在商场叱咤风云？”

“我喜欢你，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说话。”

荆寒忽如其来的告白让秦森乱了阵脚，他有点别扭的转过身子，尴尬的挠着头。

“你害羞什么，喜欢是喜欢，爱是爱，我和你之间不会有爱情，而是属于朋友的那种喜欢。”荆寒直言不讳，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做自己，让别人去说吧。

秦森尬笑，刚刚的不自在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我从小都在反抗，反抗被束缚的生活，反抗被掌控的人生。”荆寒继续说下去，只是那神情没有那么落寞了，她看向秦森，继续说道，“如今我终于看到了挣脱绳索的希望。”

“你这样说我挺自豪的，感觉自己就像是那条救命稻草。可是我有一个问题啊，当你成功了走向属于自己的道路，那你回头看时，该怎么对待自己的父母呢？”

荆寒愣住，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良久，回复道：“我不会用他们对待我的方式会对待他们吧。”

“乾坤未定嘛。”秦森笑了。

荆寒没笑，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秦森，“你是孤儿，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的世界？我不知道。”秦森也被问懵了，活到现在，他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别人有困难，他能帮助就帮助，他就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理想，很少有感情外露的时候。

“你太平淡了，你说星灵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妹妹，可是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到你对妹妹的那种感情。”荆寒盯着秦森的眼，“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被什么推动着去做这些事情的，你的自我呢？”

秦森摇摇头。

沉默代替晚风吹拂，两人的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了，秦森送荆寒回到女生宿舍楼下，星灵早就在此等候了。

城市的天空没有多少星光，只有绵延的路灯放着光芒，回家的路上，秦森都在沉思，荆寒的话问到秦森心里去了。

自我呢？秦森的自我呢？

从认事开始，秦森就一直是老师眼中的乖小孩，没有太多的个性，用小学老师的话就是简单且优秀。

秦森一个人，从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自己会去做什么，现在他的人生轨迹就是跟着文良的指引在走。

秦森扭头，看着驾驶位上的星灵，问道：“星灵，你知道自我是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