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寂静无声……

苏安顿时就怒了。

“妈的，脚都漏出来了。还躲？躲你妈呢！”

语毕，一群彪形大汉不再隐藏身形，气势汹汹围住苏安。

苏安一时语塞，他只发现一个人，没想到是一群人。

“看来要赶紧修炼到凝元境，觉醒神识，我的反侦察能力太差了。”

苏安暗暗想到。

“小子，眼睛挺尖啊，是你乖乖把钱交出来，然后跟我们走，还是让弟兄们动手带你走！”

为首大汉正是露脚那位，他脸上横肉狞笑，开口威胁道。

“怎么？抢劫啊？”

“嘻嘻，小子，这叫劫富济贫，一晚上就能拿出一万两白银，想必家境殷实，相信令尊也会愿意花大价钱赎你这要命。”

苏安羞愧，一个抢劫的貌似比自己还懂礼貌。

所谓屈辱就要用鲜血洗刷。

……

片刻，苏安手刃完所有敌人，吞下了他们的魂魄。

不得不说，味道不错。

少年手中木剑微颤，这只是他第二次杀人，第二次吞噬灵魂，难免会有一些情绪波动。

当初苏安在悬崖杀人时就逾越了前世的教条。

一年来苏安多次想起杀人的一幕幕，从一开始的逃避，到后来的平静，他逐渐消失了对生命的敬畏。

其中纵然有“心魔帝经”的影响，更有苏安自己的思考。

“人的命很珍贵吗？人命就比蚂蚁、牛羊的命高贵吗？”

这是前世的问题，苏安曾经一笑置之，但现在必须去面对，去思考。

苏安想了许久，他有无数不同的答案，却只有一条能说服自己。

“人命高贵，因为我是人，我必须胜于牛羊。”

“我的命虽然高贵，却有更高贵的命存在，能被我杀死的人自然命不如我，我无法杀死的人自然命就要比我好。”

“前世有法律，有媒体，他们把一些很残酷的真相隐藏，所以才很难看破，但如今……”

苏安攥紧握剑的手，漠然扫视四周的残尸断臂……

“所谓修炼，就是让自己的命变得更高贵，去超越那些比你高贵的命……”

“在这一点，人和牛羊，没有区别。”

打扫战场，苏安收获两枚灵石和白银若干。

他现在总共拥有七十八枚灵石，几乎全是钱庄里抢来的，白银更多，不过苏安打算有机会把银票处理了，常备着一些银锭就行。

站在高处，依稀可以看到白水城的一角。

苏安必须换一个方向开辟洞府，才杀了人，此地终归不宜久留。

苏安走后没多久，一老者姗姗而来。

他没有御剑，脚却始终离地一尺。

要知道御剑飞行和凭空飞行完全是两种难度。

聚气境其实可以做到后者，但修仙者们会优先考虑御剑。

以剑飞行只需要控制住剑和自身的平衡就行，而凭空而行需要对身体完全的掌握。

就好比凡人苦练剑术，不出十年便可把剑舞得虎虎生风；努力一辈子却做不到小便到一半的时候，把另一半憋回去……

老者环视周围尸体，眼中精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