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和李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地面,冷汗直冒。张嬷嬷颤抖着声音说道:“王干娘息怒,是我们疏忽大意,罪该万死。”李嬷嬷也跟着附和道:“王干娘,我们已经在四处寻找了,只是还没有找到那丫头的下落。”
王干娘冷哼一声,“四处寻找?找了这么久还没个结果,我要你们有何用?这水芩若是跑出去闯出什么祸事,或者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我们教坊司的名声可就毁了!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重重地踩在两位嬷嬷的心上。“平日里我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要严格看管这些丫头,不能出半点差错。可你们呢?竟然让一个小丫头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了!”王干娘越说越气,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茶杯瞬间破碎,茶水溅了一地。
张嬷嬷抬起头,试图为自己辩解:“王干娘,那水芩平日里看着乖巧听话,我们实在没想到她会有逃走的心思啊。”王干娘怒目而视,“没想到?这就是你们的借口?在这教坊司里,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有自己的心思,你们作为嬷嬷,就应该时刻保持警惕,洞察一切!”
李嬷嬷哭丧着脸说道:“王干娘,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尽快把水芩找回来,将功赎罪。”王干娘停下脚步,目光冷冷地盯着她们,“机会?我给你们的机会还不够多吗?这次要是找不回水芩,你们就别想在这教坊司里待着了!换几个嬷嬷还是简单的!”
张嬷嬷和李嬷嬷连连磕头,“是是是,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就算翻遍整个城,也要把水芩找回来。”王干娘一甩衣袖,“还不快去!”两人如蒙大赦,赶紧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继续寻找水芩的下落。
此时的王干娘依旧余怒未消,她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得可怕,。而张嬷嬷和李嬷嬷则在城中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焦虑。
正当王干娘在屋内大发雷霆之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教坊司的头牌巧云姑娘款步而入。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袂飘飘,如仙子下凡。腰间的丝带随风轻摆,更显其婀娜多姿。
巧云姑娘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顿时心生暖意。她莲步轻移,走到王干娘身边,微微福了福身,朱唇轻启:“王干娘,您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王干娘听到巧云的声音,怒气稍稍收敛了一些,但仍余怒未消地说道:“巧云啊,你说说这两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住,这可是花了20两买来的小丫头!”
巧云轻轻握住王干娘的手,柔声道:“干娘,您先别急。张嬷嬷和李嬷嬷许是一时疏忽,我想她们定会尽全力将那水芩找回来的。您这样大动肝火,伤了自己的身子可就不好了。”
巧云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王干娘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她抬起头,看着巧云那如花似玉的面容和关切的眼神,心中的怒火又消了几分。
“巧云啊,还是你贴心。可这事儿……”王干娘皱着眉头,忧心忡忡。
巧云轻轻拍了拍王干娘的手背,说道:“干娘,咱们教坊司向来管理有序,这次不过是个意外。再说了,就算水芩跑了出去,未必就能掀起什么风浪。我们派人加紧寻找,定能将她寻回。”
王干娘叹了口气:“唉,也只能如此了。希望能尽快找到那丫头,免得生出更多事端。”
巧云微笑着点头:“干娘放心,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您这会子气成这样,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我们可都要心疼了。”
王干娘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巧云会哄我开心。只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让我恼火,这教坊司的规矩若不严加遵守,日后还不知要出多少乱子。”
巧云应道:“干娘说得是,等找回水芩,定要好好教教她规矩,让其他人也都引以为戒。不过当下,您还是要放宽心,莫要为此太过劳神。”
王干娘拉着巧云的手,说道:“也罢,巧云啊,亏得有你在我身边宽慰我。”
巧云微微侧身,倚在王干娘身旁:“干娘平日里对我们照顾有加,这都是巧云应该做的。”
在巧云的安抚下,王干娘的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下来,屋内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许多。
王干娘轻轻拍了拍巧云的手,说道:“巧云啊,还是你懂事,不像那两个糊涂嬷嬷,尽给我添麻烦。这次要是能顺利找回水芩,定要好好整顿一番。”
巧云乖巧地点点头,“干娘,您说得是。不过这事儿也给咱们提了个醒,往后对姐妹们的心思还得多留意些,免得再出这样的岔子。”
“嗯,你说得有理。”王干娘若有所思地应道,“这教坊司里的姑娘们,心思各异,都得看紧了。”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张嬷嬷和李嬷嬷一脸狼狈地跑了进来。
“王干娘,还是没找到水芩的下落。”张嬷嬷喘着粗气说道。
王干娘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噌”地冒了上来,“你们两个废物,找个人都找不到!”
巧云赶忙劝道:“干娘,莫急莫急,许是她们还没找对地方。”
李嬷嬷急忙说道:“我们把附近的街巷都找遍了,问了好多人,都说没见着。”
王干娘气得站起身来,“继续找!扩大范围找!找不到水芩,你们也别回来了!”
张嬷嬷和李嬷嬷唯唯诺诺地应着,又赶紧退了出去。
巧云扶着王干娘重新坐下,“干娘,您别太忧心,我相信她们会尽力的。说不定水芩只是一时贪玩,躲在了某个角落里。”
王干娘叹了口气,“巧云啊,你不知道,这水芩若是落入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手里,我们教坊司可就麻烦了。”
巧云安慰道:“干娘,咱们教坊司在这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就算有人想打什么主意,也得掂量掂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干娘在屋里坐立不安。巧云则在一旁陪着,不时地说些宽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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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张嬷嬷和李嬷嬷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教坊司。她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沮丧,因为仍然没有找到水芩的踪迹。
王干娘坐在堂中,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看到两位嬷嬷空手而归,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找不到!”
张嬷嬷和李嬷嬷赶忙跪下,浑身颤抖着说道:“王干娘,我们已经找遍了能想到的所有地方,可还是没有发现水芩的影子。”
王干娘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你们找遍了哪里,结果就是没找到人!教坊司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办事的,不是让你们吃白饭的!”
李嬷嬷带着哭腔哀求道:“王干娘,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明天接着找,一定把水芩找回来。”
王干娘站起身来,走到她们面前,怒目而视:“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们了!你们自己不中用,还想让我再宽容?没门!既然没完成任务,就得接受惩罚。”
张嬷嬷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王干娘,您饶了我们吧。”
王干娘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按照教坊司的规矩,办事不力,罚钱十五两!这钱从你们这个月的月钱里扣!要是交不上来,就别在这教坊司待着了!”
听到要罚十五两银子,两位嬷嬷顿时面如土色。十五两银子对于她们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这意味着她们接下来的日子将会过得十分拮据。
张嬷嬷绝望地说道:“王干娘,十五两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我们拿不出来啊。”
王干娘双手抱在胸前:“拿不出来?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谁让你们没把事情办好?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教坊司还怎么运作?”
李嬷嬷咬了咬牙:“王干娘,我们以后一定会加倍小心,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求您少罚点吧。”
王干娘不为所动:“少废话!十五两,一分都不能少!这是给你们的教训,让你们长长记性!要是还有下次,就不是罚钱这么简单了!”
两位嬷嬷知道王干娘心意已决,再多说也无益,只能无奈地磕头谢罪:“是,王干娘,我们认罚。”
王干娘挥了挥手:“滚下去吧,好好想想自己的过错!”
张嬷嬷和李嬷嬷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缓缓退出了房间。她们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落寞和凄惨。
回到自己的住处,两位嬷嬷相对无言,只是默默地流泪。十五两银子的罚款像一座大山压在她们心头,让她们喘不过气来。但她们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疏忽造成的,只能想办法去凑钱认罚。
夜幕降临,整个教坊司都被一层静谧的黑色所笼罩。月亮悄悄地爬上了树梢,洒下清冷的光辉。张嬷嬷和李嬷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自己那简陋的房间。她们的脸上写满了忧愁和无奈,十五两银子的罚款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她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她们相对而坐,默默叹气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李嬷嬷有气无力地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巧云姑娘轻柔的声音:“是我,巧云。”
张嬷嬷和李嬷嬷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巧云姑娘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但她们还是赶紧起身开了门。
巧云姑娘闪身进了屋,迅速地关上了门。只见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旁人后,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塞到了张嬷嬷的手里。
张嬷嬷惊讶地问道:“巧云姑娘,这是……”
巧云压低声音说道:“这是十两银子,你们先拿着应急。”
两位嬷嬷顿时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巧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嬷嬷结结巴巴地说:“巧云姑娘,这……这怎么使得?”
巧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两位嬷嬷,我知道你们为了找水芩尽心尽力,这罚款实在是太重了,我也不忍心看你们如此为难。这十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嬷嬷感动得热泪盈眶,拉着巧云的手说:“巧云姑娘,你真是个好心人。可是,这银子我们怎么能收呢?”
巧云握住张嬷嬷的手,说道:“嬷嬷,您就别推辞了。咱们在这教坊司里都不容易,理应相互帮衬。再说了,平日里两位嬷嬷对我也多有照顾,就当是我报答你们的。”
李嬷嬷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巧云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巧云微笑着说:“嬷嬷,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在这教坊司里讨生活,能帮就帮一把。只是这事儿你们可千万别声张,免得给我惹来麻烦。”
两位嬷嬷连连点头,保证不会说出去。
巧云又安慰了她们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张嬷嬷和李嬷嬷手里握着那十两银子,心中感慨万千。在这看似繁华却又充满艰辛的教坊司里,巧云姑娘的这份情谊显得格外珍贵。她们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也不能辜负了巧云姑娘的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