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紫露小姐。这是我应得的。”说完从袖口掏出一把剪刀,我被她这意外的举动吓的本能向后一退。“紫露小姐,请用这把尖刀,了结了我的生命吧。是我害了你姐姐的性命,一命抵一命,请您杀了我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拗不过我,大夫人被我扶起坐到一张椅子上。接着初升的月光,大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说起前尘:“一切还得从十八年前说起。那年蒋氏刚入府,我就怀了孕,将军一直很高兴。在我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买下这山庄做别馆。也是这样一个炎热的天气,我进香归来途中不小心动了胎气,当晚就临盆生下一个女婴。”
“女婴?”我明明记得几天二夫人说,大夫人夭折的孩儿是个男孩。
“对,女婴。生完奶娘曾抱来给我看了一眼,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是不会认错的。”大夫人目光迟滞,大概是今晚的月光挑起了十几年的哀愁。“可是,当我一觉醒来,抱给我的却是一个没有双脚的男孩。我发疯似的辩解,说自己明明生的是个女儿,可是没有人相信我,都以为我是受了刺激,一时接受不了。”大夫人又叹了口气。“慢慢的就连我自己也怀疑当初是不是看错了。便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男婴上,可谁知那男孩活不到四个月,就在睡梦中没了。终归是母子一场,之后我一直吃斋念佛。”
我全神贯注的听着大夫人讲着自己的遭遇。“直到一年前,一个黑衣人找上我,说知道我女儿的下落。要我听他的差遣否则就要对我女儿不利。为了女儿,我只能认他差使。”
“那大夫人如何说是自己杀了三夫人,也就是我的二姐的。”
“半个月前,那黑衣人来找我,说要我想办法杀了周紫笑。那天周氏刚从绸缎庄回来,我和侍女香琴借着探病的名义去了紫笑的寝房,趁她不备从后面勒死了她。香琴事先准备了一条腕粗的长绳一头绑着石块绕在了房梁上,另一头绑着被勒死的紫笑,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样子。”
果然,那样高的房梁仅凭一人之力吊起一具尸体掉。若是两人,以三夫人的身材来看,还是不难办到的。而暮昭上次在木盒里看到的那个侍女或许就是琴音。
“敢问大夫人,琴音姑娘现在人在何处?”
“不知道,来别馆的头一天就不见了。我找了整个别馆也不见她人,或许也是良心受到谴责,一个人走了也说不定。”不知今晚大夫人是第几声叹气后,继续说道:“杀了紫笑后,我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不住的梦见她死前哀求我放了她,说是自己已经怀有了身孕,让我放了她,放了自己的孩子。”
和大少奶奶花园闲聊后,我捎了口信回去周家,让周大人请姑苏的仵作重新检查了三夫人的尸体。确定了三夫人怀孕的事实,当然还发现了其他的事情。“那将军可知道三夫人怀孕的这?”
“他当然不会知道。”大夫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夫人怎会如此笃定。”
“因为大将军根本就不会令女子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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