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之前虽然吃喝嫖赌样样齐全,但其实也就是小打小闹,可这朱老三不一样,在西京道这块地儿上,那是扎根了十几年。
要是换成京都皇城墙角根下的地儿,那他就是妥妥的老炮爷儿。
哪个小混子不得敬着让着?
要搁从前,宋言在朱老三面前,那是屁都不敢放一句。
但是现在嘛!
他好歹也是个当过皇帝的主儿,更是在这世上飘荡几百年,他才是向天再借一千年,而且借成功了的纯正老炮爷儿!
他需要去怕一个,向天借命没成功的弟弟?
呵!
宋言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
“朱老三,你也别在我这里装大尾巴狼,我欠了这姑娘一份因果,所以今天这事儿,我还就管定了!”
“你要是愿意给我这份面子,那一切好说,你要是不给这面子,那咱们就划下道来,好好说道说道,你这南宋官窑的底儿吧!”
朱老三闻言,顿时气笑了:“给你面子?小兔崽子,你是在说笑吗?”
“你就是个地沟里的臭老鼠,那双绿豆眼,也就能看到臭水沟里的食物残渣,就你这样的货色,还想披上狗皮,扮掌眼断金的爷?”
“不过你真想扮爷也行,那你就好好看看这地上的碎瓷片,然后断一断这5000万,值不值!”
看尽人间百态的宋言,早已做到心静如水,一点言语之间的羞辱,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依旧神态自若。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片瓷器碎片,随意的扫了两眼,便似笑非笑道:
“既然三爷让我断一断,那我也就不推辞了!这南宋时期的瓷器,基本都是单色釉为主,颜色也都是青色,粉青,蜜蜡黄等等。”
“底胎轻薄,釉料厚重,追求璞玉质感,这是南宋瓷器特有的特征,而你这碎片上的釉料,明显是清朝首创的粉彩。”
“俗话说得好,盛世滋丁清三代,永不加赋粉彩瓷,这粉彩可是大清的骄傲,而唐宋元明清,这中间可是隔了几百年,难不成这几百年光阴岁月,都被你吃了!”
此时,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引来不少人围观,许多都是附近的摊主,也都认识两人。
而他们也都是有点眼力的,朱老三玩的那点把戏,谁还能看不出来?
此时听到宋言这话,便也分分朝着朱老三打趣道:
“老三,你这老小子也是,坑谁不好,坑到同行身上,现在踢到铁板了吧?”
“不过你这老小子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被宋言这黄毛小子把脸打的这么疼,我看你啊,还是赶紧回家种田去吧!”
“对对对,赶紧回去种田吧!你这脸皮都被打的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了喽!”
……
俗话说得好,看热闹的从来都不嫌事儿大,更何况,同行是冤家。
谁不想着同行冤家少一个?
而朱老三也确实气着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可事到如今,今天这桩无本生意,显然是无论如何都成不了了!
既丢了脸面,又失了进项,朱老三简直把宋言给恨到了骨子里,但他现在也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道:
“小瘪三,你行!今天三爷还有事,先不跟你计较,不过咱们来日方长,你三爷我迟早教你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