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绪压抑着深吸了一口气，“媳妇儿……别撩了。”

感觉到下面渐渐抬头的趋势，南木不敢乱动了，指着那个月牙问，“……这是什么？”

陆绪，“撞钢管上留下的，家里老头子有一次揍我的时候失手了，不小心弄得。”

过了一会儿，南木又小声问，“伯父会不会接受我？”

“他巴不得咱俩明天就扯证。”陆绪看着她说，“还有，这房子……算了，以后见了面你就知道了。”

*****

年初一，陆绪登门拜访。

陆绪搬了一箱茅台，两条中华烟，又拎了几大袋东西呼哧呼哧一口气爬到六楼。

一边爬楼梯一边琢磨，‘当老师的，会不会只喜欢学习好的？’‘要是不喜欢我的职业怎么办，我要怎么说话，才更能表现诚意？’

等开门见了面，南樵眯着眼睛这么一打量，第一句，“你是不是上次搭我车的那个小伙子？”

陆绪一脸憨厚老实样，点头应道，“是是是，我就是那个搭车的小伙子，伯父好。”

南樵回过神，笑道：“进来坐。”

陆绪进门放下东西，简单寒暄坐定之后，心里基本上已经忘记之前在担心什么事了。

南樵看了南木一眼，南木起身去厨房切水果。

两个男人保持一定热络又不过分热情的边看电视边聊天，期间南樵问到陆绪的职业，陆绪也没添油加醋，本本分分全盘托出，南樵顿了一下，便问未来打算在哪生活，陆绪坚定表示在京市，南木离家也近，然后细心观察着准岳父的表情，没看出什么，心底忐忑。

中途南木进来放果盘，似笑非笑的看了陆绪几眼，弄得陆绪一头雾水。

之后南木接到京津电话，一关卧室的门就笑开了。

“笑屁笑。”陈京津恨不得从电话线里钻出来戳她脑门，“你真带陆绪见伯父了？”

南木把自己摔到大床上，颠了颠，“那还有假？现在就在我家客厅，正襟危坐、腼腆懂事。”

“真打算嫁了？知道他家什么情况不？他结过婚没？财务情况怎么样？看过他的征信报告没？”

“……”

“得！就问你一个最简单的事，你看没看过他的身份证？”

“……”

***

客厅里，南父随意问陆绪今年多大了，家里父母身体挺好的吧。

陆绪特别诚恳的双手奉上自己的身份证，说，“叔，我过年刚好二十八，虽然比南木小一点，但我很会照顾人。”又利用陆国安违心的证明了一下，“我爸就是我一直在照顾，他身体很是康健。”

身强体健的陆国安表示无福消受。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已经有个基本的认识，陆绪表示把这辈子所有的会说话、会来事、有眼色、讲文明、懂礼貌都用完了，并在其中稍微添加润色点适当的成熟，目前为止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

陈京津还在电话里数落南木，怪她还没经闺蜜团的验证，就带回给伯父看，是不是不把姐妹当回事，如此balabala，南木听得头昏脑涨之际，就听到敲门声，南樵开门告诉南木，家里没菜了，带陆续出去买点菜，一会儿就回来，愣神的功夫，两人就开门出去了。

南木喃喃道，“都可以熟到一起买菜了……”

“你个傻货！”陈京津在电话了恨铁不成钢，说，“我看还是伯父有谱，你谈个恋爱就能把自己卖了，知道什么。”

两人下了楼，才发现外面飘着细小的雪粒子，直往脖颈里钻。

京大附属家属楼已经有些年头了，电缆网线裸露附着在墙面上，后装的燃气管道自成体系，不少人家在厨房窗户外又焊接了一截铁栏杆，里面放着大葱、白菜萝卜等秋菜，凌乱里自带烟火气。

两个男人沿着家属楼里的小巷子一路沉默，南樵不说话，陆绪也不敢多话，拐出家属楼，大门左边有个烟酒批发，南樵进去买了一包烟出来，踱步到门口的一刻大树下，停下，点火，风太大，一时没点着。

陆绪凑过去，取过打火机圈着手点着，南樵随后又递了一根过来，陆绪没什么废话的接过，自己点了。

大年初一，人们都出去走亲戚了，这会儿小区外显得冷冷清清，南樵开口了，“南木打小就在这里长大，没搬过家，她喜欢这里，是个恋家的孩子。”

“结婚后，南木就住在对面。”陆绪抬手指了指拾光壹号的方向，“我们可以常回来住。”

南樵知道京大另一边，是片新开发的别墅区，非富即贵。

他没对此说什么，吸了一口烟，因为戒烟很久了，一时不习惯咳了两声，不甚在意的接着道，“南木8岁那年，她妈妈就去了，治不好的病。”

陆绪不知想到什么，缄默不语，低着头抽烟。

南父也没想他说什么，娓娓道来，“在之后，我一直没结婚，也有人给介绍，起初是担心南木太小，怕委屈了孩子，后来南木大了，我自己也上了年纪，也没什么想法了，觉得这么过日子也好，清净。”

陆绪想到了陆国安，嘴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南樵看了他一眼，道，“我听南木说，你父母还没见过她……”

“我爸这小半年一直在国外，我还没来得及带南木回去，不过您放心，我家人很喜欢南木。”陆绪认真道，“叔叔捧在手心的女儿，我会很珍惜的。”

南樵点点头，转身向生鲜超市走去。

出去几步后又转身，补充道，“你还没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家——可以丧偶，但出轨、离婚……小伙子，你可别开这个先例。”

陆绪，“……”

品了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