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术沉吟道:“天外圆舟的确拥有无上神力,或许……隆格真煌并未能真正使用它,而是想通过青鸟传话来忽悠我们,令我们从心底对他产生顾忌。我猜,他只能令天外圆舟飞到我们头顶上空,而无法操作它来进攻我们,所以才要在最关键的时刻以王母等人性命为要挟。”
燕毗力道:“那更要把他们救出来了呀!”
雷术苦笑道:“我何尝不想去救波武?可眼下咱们这边是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么?对方手头至少有四十万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军,其中三十万就在龙首山前,剩下的都在尼罗城。而咱们虽然号称有二十五万人,可只有不到五万人是老军,剩下都是毫无作战经验的新兵蛋子。你打算拿多少人去攻打尼罗城?只要一分兵,咱们必败无疑,到时候西王母真的就成了胡库和天煞人的天下了!”
燕毗力痛苦地将脸买入宽大的手掌里,喃喃道:“那该怎么办呢?”
雷术轻叹道:“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到时候只要他们能不伤害西王母等人,有什么要求咱们就尽量答应吧。”
乌丽雅家中的后花园中。
她拉着风逸一路来到耸立在花丛中的猎龙屋内,驱散了集中在一起的猎龙,放它们出去玩耍,而后半跪着俯下身子,扒开铺在上面的稻草堆,并摸索到一块方方正正的大木板,然后抓住边缘的一个铁环用力一拉,露出一截长长的木阶。
原来是一处地下室!
木板被掀开,乌丽雅指着黑漆漆的底下,低声喝道:“赶紧下去躲躲。”
这些天的相处令风逸对她早已十分信任,二话不说就走下了木阶。
下方的空间不大,只有约三米见方。
乌丽雅将上面的稻草重新整理了一下,盖上木板后也躲了进来。
霎时间,地下室又重新回到了黑暗中。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乌丽雅似乎有些紧张,紧紧依偎在风逸怀中。
鼻尖不时掠过少女特有的发香,怀中抱着温软的身躯,风逸有点尴尬,想要将自己的身体挪开一些,却被她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拽住,只好作罢。
木屋外传来一阵呵斥声,听起来有二十多人,听口音应该是西王母国的人,难道是大神官派来的追兵?
如果是在正常状态下,风衣可将这些追兵轻松击杀,可一来内伤未复,二来担心打草惊蛇,引来附近更多的追兵,到时候自己可以逃走,乌丽雅一家怎么办?
所以当下的情况是能躲过就躲过去了。
一群人走进屋子,在两人的头顶上方来回徘徊,而后粗暴喝道:“有人吗?都给老子滚出来!”
另一个阴柔点的声音冷笑道:“喊什么喊,比谁嗓门大呢?这房间一眼就能看到底,还用的着你来问?难道是躲起来了?”
那粗暴汉子没好气道:“你这句更是屁话了!你看看这周围,能有地方躲么?”
乌丽雅在听到那粗暴汉子的声音后身子微微发抖,似乎对他有点害怕。
风逸心中一定,既然两人认识,那么就不会是大神官派来的追兵了,毕竟这里离尼罗城那么远,并非大神官的地盘。
如果不是的话,那又是谁呢?
另一个尖细点的声音响起:“百骑长,这里到处都找不到人,另一队人马正在青稞田那边搜索,如果那小妞在那里的话,肯定逃不了!”
粗暴汉子道:“凡事都要小心些,乌滕虽然是乌氏族长的私生子,可毕竟是当年的宫廷首席剑卫。那小妞得他亲传,还是有几下子的。”接着就是一番不堪入耳的话。
风逸在地窖中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是强抢民女的,不由得大为震惊。
毕竟自从来到西王母国后就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王都尼罗城中,那里可是王母脚下,处处权贵,处处律法,没有人敢造次,这里接近东境,远离王都,各种不堪入眼和入耳的事情自然渐渐多了起来。
只是没有想到,乌滕虽然是私生子身份,而且和乌氏一族划清界限,是真正的普通平民了,可没想到区区一个百骑长就敢打他们一家,尤其是他女儿的主意。看来西王母国的治安也就仅仅只是王都周围好一些罢了,其他地方也不过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