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家应与王氏关系不深,甚至吴氏与王氏昔年尚在世家利益上有过几次小争锋。
至于位列门阀的垣湟周氏自不待言,门阀与巨室之间看似只隔一层,然‘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实则这一步之遥,却须千载勉力。”
言至最后,云若水不由叹息一声,更显几分寂寥。
看来巨室和门阀之间差距不小呀!
白弈辰念及此处,便直接向云若水问道:“敢问师姐,这巨室与门阀之间的差距究竟是在何处是?”
“此事,其实我亦不太清楚,上面这话也是昔年我听家中长辈谈及的,只是其中具体几何确实不太清楚。”
云若水沉思片刻,然苦笑回应道。
倒是一旁正在听着的陈景兰,忽然凑近说道:“我倒是有听我家老祖说过,巨室与门阀之间最大的差距便是元神真人。”
说道此处,连陈景兰本身跳脱的性格也不免收敛起来,窃语道:“若想成为门阀,首先便是得出一位元神真人,其次还须由真人种下真意,升华法界形成福地。”
前者他倒是从昔日万流沧源阁那位前辈的话语中有几分猜测。
但后者福地又是什么意思,类似前世话本里的“洞天福地”?
可惜这本就是她从陈长老口中偶尔听之,具体适合陈景兰亦不甚清楚。
然境界不到,何必庸人自扰呢?
白弈辰一念至此,却是拂去杂念,进退自如,心境又洗练一分。
“况且,门阀再强盛,还是得以宗门为尊。譬如昔年的阳灈姒氏,再如何广厦万千映碧空,然现今皆付之一炬。”
孙致昊适时补充一句道。
随后,白弈辰方才得知原来太渊宗在千载以前,有足四大门阀,阳灈姒氏便是其一,甚至堪称其中执牛耳者。
其某代家主甚至还成了太渊宗的掌教,一时间权势滔天,遮天盖地。
然人心不足蛇吞象,其欲壑难填,传闻似乎是犯了门中的什么大忌讳,最后却是被门中诛绝而亡。
“不过也正是因此,这千载来倒是让那些大世家都安分低调了不少。”云若水总结道。
“看来还好有此一役,否则我怕是进入宗门都难矣。”
白弈辰闻言,却是澹然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
“那可未必,以师弟的资质天赋,只要有所展露。
说不定就有世家会招揽师弟为那赘婿义子之流,如功德院的灵藏首座便是此出身。”
陈景兰听闻此话,却是调笑揶揄道。
“师妹,某要妄言长辈!”云若水连忙呵斥道。
然就在她开口之际,白弈辰心灵一颤,竟一道声音近乎同时响起。
“灵藏首座能成就上品金丹,乃是其天资、心性等诸般内力所造就,我周氏不过是在资粮上稍稍添补一二。
况且首座为人处世向来公允,处功德院然未曾优待过周氏一分一毫,师妹可莫要误会!”
来人紫气浩浩,正是那周寰天。
但转眼间的功夫,还不待众人回应,此人便微致一礼。
解释道:“某无意偷听诸位同门之交谈,然方才无意间听到灵藏首座之名,遂不得已而出言以提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