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挪开面前的茶杯,直视着她说:“蓁蓁,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叶蓁蓁保持着礼节性的笑意:“如你所见,我很好。”
余晖并没有理会她的疏离,自顾自地说:“我出差到沪上,特意来云城看看你。”
叶蓁蓁实在没心情同他追忆往昔,店里正忙,还有一堆工作要处理。
她在心里默默盘算,这次清库存能清多少,广告公司的宣传海报多久能做好,折扣力度太大,原价购入的老顾客会不会有意见。
从余晖的视线看过去,她妆容精致,身着浅灰色无袖西装连衣裙,黑茶色长发柔顺光泽,发尾微卷,一脸稚气也蜕变成高冷神态。
愈发亭亭玉立,清清冷冷的气质中,多了几分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见她不为所动,余晖说:“蓁蓁,从前是我太混蛋,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
叶蓁蓁突然抬起眼睫,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的人。
余晖眼眶湿润,说:“我现在才知道我到底有多混蛋,我当初怎么会那样对你,对不起,这些年是我错了...”
“叶蓁蓁,我当初欠了三百万赌债,你遇见我的时候,是我最落魄的时候,我鬼迷心窍想走捷径,所以才狠心抛弃你。”
“我发誓不会再赌了,如今我也有三千万的资产,我们可以过你想要的平平淡淡的小日子。”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叶蓁蓁想起以前,那时他们也有过美好的瞬间,疯狂的吻到对方几近窒息,每次到最后一步前止步,余晖都说:“蓁蓁,不着急,等我们结婚那天。”
那年冬天,有一次余晖接她下班,天空突然飘起小雨,余晖执意要把外套脱掉盖在她脑袋上,回到家余晖洗完澡躲在被窝发抖,那晚空调和电热毯都开的好热,余晖还一个劲的发抖。
第二天起床,叶蓁蓁嘴唇干的裂开,浑身泛起小皮屑。
...
余晖起身走到她身边,拉开餐椅坐下,温柔看向她说:“蓁蓁,我好怀念从前,我们同吃一份蛋炒饭。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叶蓁蓁突然抬手掩住脸。
...
饭店楼下,文白景坐在车里,看见叶蓁蓁和余晖同时走出饭店,两人一起坐上车,数秒后叶蓁蓁的白车开出停车场。
司机下意识地回头,用眼神无声询问,是否要跟上叶蓁蓁的车。
文白景面色不太好看,艰难的点点头。
司机一路跟着那辆白车穿梭在街道,直到那辆车开进云城某家五星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文白景没有让司机跟进停车场,吩咐司机掉头回观澜居。
第二天,午饭后陆羽来到文白景办公室,小心翼翼地递给文白景一个很薄的牛皮纸信封,解释说:“叶蓁蓁托我转交给你,我让她当面亲手给你,她不肯。”
文白景眼眸停在那纸信封上,又抬眼看向他,目光有几分复杂,始终没有伸手接信封。
陆羽低声说:“我听钟离说,她的初恋昨天回来了……”
文白景沉默许久,面色委实不好看,他迟疑的伸出手接过那一纸薄信封,什么话也不说。
他的眼眸一直停在信封上,正面写着五个字——文白景亲启。
左上角没有写邮编,右上角没有贴邮票,没有写收件人地址和发件人地址。
叶蓁蓁没有说假话,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渣。
连最简单的书信格式都不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