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登堂入室,妖妃祸乱朝堂!太宗皇帝,大唐的列祖列宗们,请睁开眼看看吧。老臣无处申冤,宁可撞死在这,也绝不受此等屈辱!”
“陛下已经睡了,你便是喊破喉咙也不会理你。还有,你通敌的证据在本宫手里,即便畏罪自杀,也洗不白你的名声……”
“嗯……到时本宫该怎么做呢?”
似是在问任桓,又像在独自思考着,李茂贞轻轻敲击床沿,那朱唇却吐露出冰冷刺骨的字眼:
“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本宫贤德仁厚,自然会求圣上留下你们一家……就布告天下如何?”
“不!我任氏可杀不可辱,你不能这么做!光凭妻弟寥寥几语,焉能做证据服众?”
“捉奸拿双,捉贼拿赃。自然不会是你妻弟一面之词……来呀,把辽国书信,给任侍郎好好瞧瞧。”
或许是迷恋上这种戏谑他人的快感,李茂贞的表演越来越不着痕迹,越来越清澈熟路。
每每说话,那一呼一吸间,都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韵律在震人心神。
伴随着有人将书信呈现至任桓面前。
恶魔般令人绝望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文书,可是辽国太后亲手书写,上面辽国大印做不了假。加上你妻弟的供词,还不够么?”
“怎么可能?是你们跟漠北有染!想嫁祸于人。”
看到信的一瞬间,任桓几乎第一时间就怀疑面前这皇后才是真正的叛国投敌之人。
但随即就觉不可能。
契丹两次在岐国损失惨重,一次被大炮轰到尸横遍野,一次三千破十万,连国主都命丧当场。
这两次都有岐国的影子。
按理他们之间有解不开的仇疙瘩,那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你们在漠北高层有奸细?能拿到太后字迹和国主玺印!他是谁?”
“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
李茂贞也似是失去了所有耐心,站起身来缓缓向后殿走去:
“任桓,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听话保你官路畅通。不听话,明天你妻弟供词和这两份文书就会传阅天下!”
“怎么选择,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