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9章 放与不放,骗与被骗(2 / 2)恐龙春秋:武统从征掳周王女开始首页

世父叹了一句,然而此刻固然他知晓了被周人所蒙骗了,

可,他竟也没生出多少怒意。

甚至是,他更以为那人为豪杰。

仅仅是这木牍上文字,其就将利弊、局势,剖析得如此清晰,且确实从秦人利弊思虑。

更何况,予诏,给秦部加诸侯国之机,

就是那周人予秦人之恩。

而其所求不过携奴出城,确实也并不是很过分。

随后,在正视此周人后,

世父再回想今日与那周人交谈之情形。

其细细一思,

初见时,那周人立于辎车上。高于自己,还不上前奉诏,那自己便必然有问。

而后,其第一句话‘险地’,便引得自己问了第二句。

而后,好似每句话都有个钩子,引着自己往下问,

便如此,其先是夸耀,而后是显威,再示弱显礼,乃至于辎车上跪坐和自己平视……

此人,竟好像算计了自己的所有反应,而达成了应诺其出城,且将这所谓王诏实际递交给大夫等目的。

其人,好像有些过于心思缜密了!

世父忽然感到有些被算计的恶寒,

而此刻不为敌还好,若是将来为敌……

“大夫,此人好似有些心机甚重,不若……”

世父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大兄。”

秦襄公从世父手中拿过了王诏,将其丢入了帐内火盆中。

“此周人最后所言,为‘无累秦师’

“而此句反过来便是,如若我等遣人去追击,其有可能,有累于我等行大事。”

“他在威胁我等?”

世父的脸色变得冰冷起来,

“那便更应该先下手为强!

“左右不过耽搁半日!”

“不止——”

秦襄公回到了营帐正中,指着那漆几道:

“其通篇行文及那木牍上王印,已是表明其与那送诏之人撇不开关系,

“然其为何,在结尾处强调那‘予诏之便’

“大兄,莫忘了那王诏,是如何来的!”

世父顿时面色大变,

他记得大夫说过,

其夜时,几上尚无王诏,而待至来日,窗大开,王诏现于几上,而守房之仆皆无察。

而如果可以将一份王诏悄无声息地送到西陲大夫的书房,那也当然能将短剑,送进书房其侧!

“那便更应该杀了他!”世父一时杀气腾腾道。

“大兄欸,且莫急,”秦襄公赶紧下来拽住世父,道:

“我秦人之盛,所依仗可非我一任之大夫,而是我百战披甲之秦人众将。

“行刺之事,皆小道耳!不必所虑甚忧,

“更何况其毕竟于我秦人有恩,

“而便是杀了他,

“所获也不过三十辎车中兽狼肉,及百许王奴,

“而我秦部所居又离犬戎甚近,只等此行歼灭犬戎,我等随意行军于一犬戎驻地,那奴臣,我秦部还能有缺吗?”

……

然不等世父有所回应,就在此时,其营帐外,忽有传信之兵于帐外欲入账通禀。

“且进!”秦襄公暂时搁置与世父所议,唤那秦兵进来。

“将军,大夫,那周人言有将军之诺,且有秦狼骑为证,我等不敢拦,其便,携近千人自西城门走了。”

“什么?千人?他之前所言为百余,汝等如何敢放他走的?”世父惊了,直接出声问道。

“其行近千,又不及千,便也应是百余。”

秦兵抹着额头上的汗,有些忐忑地答道,

而实际上,就算有千余,他们也会以为是将军故意为隐,而不敢拦啊。

世父直接被气笑了,转头看向秦襄公,意思很明显——

还放吗?千人可真不少了。

然却见秦襄公也愕然于地,而数息之后,其又开口:

“罢了,罢了,

“先前既已决定放其行,此刻也——”

秦襄公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后槽牙都有些凉,

“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