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音姝或许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过上了肆意洒脱的生活。
可卓冉却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稍微自私那么一点,
哪怕是只对音姝多说一句话,也许音姝便不会脱缰。
“音姝,我希望你活的肆意洒脱,永远都不要丢下我。”
可是,他没说。
他只能在音姝走后的每一个闲暇时光里,
一遍一遍地回忆与音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音姝对他说过的话,他在心里背得滚瓜烂熟,
音姝的那些信纸边沿,已经被他摩挲得烂了边。
两年前,音姝日日都会来他的梦里,与他调笑,痴缠。
卓冉的心,只有在听到或看到有关音姝的一切,才会柔软。
后来,音姝只隔三差五来自己的梦里。
再后来,十天半月才来一次。
卓冉开始有些慌。
只怕在这样下去,若他的梦里再无音姝。
他此生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音姝了。
卓冉轻吐了一口气。
心下不禁感叹道,舅舅坠入爱河的样子,跟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
他懂得挚爱一个人时的奋不顾身之感。
也自是能理解舅舅丘羽梵,此番的所作所为。
是以,放缓了语气,对赤峰说道:
“如此,那便再多等他一日吧!
既是舅母的生辰,
你差人送一份厚礼过去。
命人务必带些客套话给舅母,
并且,提醒舅舅早些来此!”
“是!”
赤峰躬身领命,却并未起身离去。
卓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你还不快去,更待何时?”
听到卓冉话里的冷意,赤峰斗胆谏言道:
“如今,宁州城以南的各大港口、码头,
以及内陆的一些重要城镇都被我们的骁骑军掣肘了。
形式已经基本稳定。
主子但可亲自去浦南城给舅夫人贺生,更显主子诚意。”
卓冉不以为然,
“我日日都要与庞左将军推演沙盘,以防遇到突发情况。
怎能在此关键时刻擅离职守?
庞左将军已是花甲之年,精力尚不能堪比从前。
我需得在他困顿之时,做出最合时宜的决策。”
赤峰道:
“主子,不差这一日的。
庞左将军虽是头发花白,但精神头尚可。
依属下看,他还能蹦跶个二三十年!”
卓冉听罢,目光狠戾地瞪向赤峰,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见赤峰欲言又止的痛苦表情,卓冉的耐心快要耗尽,
他冷斥道:
“说吧!到底还有什么未尽之言?”
赤峰低下头,视死如归的说道:
“老主子给夫人在浦南码头准备了一场 烟花游龙盛会。
还有歌舞、灯展、舞狮、舞龙、打铁花、千人烛火祈愿………..
还有………..
把黑羽阁暗室里的奇珍异宝都搬了出来,
扬言说要全部送给夫人,打包带去商国。
有10株一人来高的红珊瑚,还有………”
卓冉被舅舅对舅母的如此盛宠给气笑了,
但他此刻没耐心听赤峰在那里说这些细枝末节。
他打断了赤峰,冷声提醒道:
“舅舅怎么宠舅母与我何干?你能不能说重点?”
赤峰的额头因着炎热和紧张,此刻已经是大汗淋漓。
见卓冉不耐烦的催促着自己,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紫喻在与属下细说的时候说漏了嘴,
说老主子对舅夫人爱重有加,
老主子来信时说了,
务必要为音姝姑娘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生辰。
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