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胭妹妹这么好,我却没什么能还她的,想给她做点衣服鞋袜的,又怕手上那点布料太寒酸,给了她也穿不了。”
“不用,她不会计较这些,送你东西也不是指望你还。”
“嗯,胭妹妹可真好,就算是阁老夫人,也一点架子也没有。”
静默一会儿,宋然突然问:“母亲有和你说过胭胭与那堂弟的事么?”
“什么堂弟?”唐秀莹问。
“办满月酒那个。”
“那个?怎么了?”
这自然是没说。
宋然又顿了顿,说道:“那个堂弟,是国公府五郎,曾与妹妹有过婚约,到下聘之前才出的意外,最后妹妹嫁给了现在的妹夫。你和母亲去那边,规规矩矩恭贺就好,若那边主母对你们疏离,那是刻意避嫌;若那郡主对你们冷待,那也是必然,不要太放在心上。”
唐秀莹惊了好一会儿:“怎么会……是什么样的意外?”
宋然将国公府那些事告诉她,包括妹妹如何与魏修相识订婚,又如何婚变。
唐秀莹听后半晌无言,好一会儿才道:“竟是这样的,那也难为妹妹,能在那国公府里过出来。”
宋然没出声,唐秀莹知道他肯定是替妹妹难受的,便安慰道:“我看妹夫虽威严,但也不是那样脾气大的人,想必也会事事敬重妹妹。妹妹能掌中馈,也证明她在那边有身份有地位,再有几个孩子,她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嗯。”宋然应声。
黑暗中,一片静默。
唐秀莹觉得他今天很好,心情似乎也不错,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话。
她侧身,缓缓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没动静,她就在想要不今晚再试一次,就在犹豫时,就听他道:“睡吧。”
唐秀莹好一阵尴尬,手仍在他胳膊上放了一会儿,装作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隔一会儿才放开,闭上眼。
可又睡不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夫君的身体到底……
婆婆兴许只是娶个媳妇回家试试,并不一定真确定能生个孙子呢?
她认真想了想,觉得也许真有那可能,可夫君不好开口,所以一直拒绝。
那就这样吧,她一直努力,倒让他尴尬。
……
腊月二十八,宋胭帮着三太太举办灿灿的满月酒。
她娘家母亲和嫂子也来了,嫂子身上的首饰就是她之前送的那一套,就这么几天,人似乎白了一些,脸上也丰润了一些,配上鲜亮的衣饰,整个人光彩照人,真像个新婚燕尔的新媳妇,与最初那一次见面截然不同。
看她神态气色,以及和母亲说话时的模样,似乎在宋家过得还不错,与母亲处得也好,宋胭便安了心,儿媳过得好,那证明哥哥和母亲也过得好。
她一直忙着,等到午后才得了空,让母亲和嫂嫂去她院中,几人坐一坐,说说话。
宋胭让人备了茶点,屋中燃着碳火,暖气袭人,她与罗氏坐在榻上,唐秀莹坐在一旁椅子上。
罗氏感叹道:“这么快,五郎孩子都满月了,你那二婶还有多久生?”
“明年四月吧。”
“倒是个好节气,春天生孩子好养一些。”罗氏说完,看向她:“那你……有消息吗?”
宋胭摇摇头:“月事刚完。”
罗氏问:“怎么还没动静呢?”
这话问得,旁边的唐秀莹也感觉到了压力,低着头不出声,假装自己不在这里。
宋胭不好说魏祁已经很久不到她这里来了,之前忙公事,现在朝廷放假了,他也每日都有交游,或者待在景和堂,总之别说同房,连见面都屈指可数。
她不出声,罗氏拉住她手,提醒道:“要抓点紧,不行的话,去庙里求一求,或是找大夫看看,调理一下。”
宋胭一味答应:“好好好,母亲我知道的,你尝这茶怎么样?好的话我给你装一点带回去,我这儿还有很多。”说完看向唐秀莹,“嫂嫂,我还有块布,做了件衣服有多的,待会儿给你吧,随便你去做点什么。”
唐秀莹还不及说话,罗氏便道:“行了,知道你不爱听,那我不说了。东西你就别送了,让人知道说我们来喝个喜酒还要拿东西回去。”
唐秀莹道:“是,那布料妹妹就自己留着,或是赏给丫鬟也好。”
“但不管怎样,你对姑爷要体贴,你哥哥的事,想必他也和你说过了,多亏了他。”罗氏又说。
宋胭奇怪,问:“哥哥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