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问就是值得!谁让叶初雪招人喜欢呢。
叶初雪一边守着门,一边观察少年的状况。
少年没醒,王蛋来了。
叶初雪透过门缝看到他的第一眼,瞬间乱了呼吸,紧接着又把那张即将废弃的桌子抵在门后,防止王蛋破门而入。
叶初雪坐在门口,紧紧握着手中的铁铲铲,视线一刻也不转移,死死盯着王蛋。
王蛋揣着手,眼睛被太阳照的眯起来,吐了口痰清清嗓子,对着门大声喊道:“初丫头,你哥哥我快饿死了,还不赶紧拿些吃食出来伺候我!”
这般厚颜无耻,叶初雪心生烦闷,懒得理会他。
王蛋嚷嚷许久都不见叶初雪有任何动静,骂了几句上前几步,快要靠近屋门时,屋外传来王蛋的嚎叫。
这一嗓子,把村里晒太阳聊天的人都给嚎来了。
王蛋抱着脚坐在地上,嗷嗷不停,仔细一看,那鞋底儿竟还有鲜红色的血迹。
村长等人闻声赶来,见到此情此景,忍不住问道:“咋了这是?”
“村长,你可得给我做主!”王蛋一把抱住村长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初丫头故意使坏,你看我这脚上扎的全是窟窿,血刺呼啦的,得要不少银子去看病!”
村长定睛一看,确实有血迹,倒不至于血刺呼啦,只是——
他声音一沉:“这坡上只有初丫头住,你来这儿作甚?”
王蛋眼珠子一转,谎话信手拈来:“坡上暖和,我手上都是冻疮,自然是来晒太阳。”
王氏一看他这副泼皮样,立马猜出他想做什么,连忙反驳道:“坡上有太阳,你来这屋檐底下干啥?这儿可没太阳。”
“我不管,今天必须让初丫头出来给我道歉,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不然我就睡这里不走。”王蛋往地上一躺,摆明了要把无赖进行到底。
村长看了也是心里来气,却又无可奈何,怎么说也是同村的人,不能打,骂没用,不知如何是好。
门后的叶初雪咬了咬唇,决定不做缩头乌龟。
她想要起死回生的原因是什么?正是因为见不得大伯和大伯娘欺负她,更不想让别人因为她而受牵连。
已经窝囊了这么多年,接下来的日子,她不能再这般废物!
叶初雪推开桌子,猛地拉开门,手中的铁铲铲嗖的一下戳在泥土里,她看着地上耍无赖的王蛋,冷声道:“这些钉子是我防止晚上有野兽袭击我屋子才放在这里的,你如今把我的捕兽陷阱搞得一塌糊涂,这该怎么算?”
鬼哭狼嚎的王蛋被她这番话搞懵了,一向不爱说话的受气包怎么这么有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许久,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初雪,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些端倪。
可无论是从外貌还是身形,怎么看她都是叶初雪。
叶初雪看向村长,继续说:“村长爷爷,我一人住在这坡上本就危险,从山里头捡来些钉子保身,万一今夜有野兽来袭,我丢了性命,他该如何赔?”
村长一脸诧异,回神后缓缓道:“既然是捕兽陷阱,那就让王蛋再赔你一些钉子便是。”
大家都心知肚明,王蛋之所以在这里,必定是奔着偷东西来的,只是这无赖不好对付,村长正为难找不到突破口,直到叶初雪出来指认,顿时让王蛋下不来台。
届时,之前对王蛋抱有不满的人都纷纷开始起哄。
“村长,王蛋前几日还偷了我家的鸡,你得让他赔给我!”
“他昨夜偷拿了我家的鸡蛋,好几个呢!老婆子我都舍不得吃,让他给偷走了!”
“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只要他在我们村里,我们村就一天不得安宁!!!”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气的王蛋也不装病,连脚上的疼都忘了,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瞎嚷嚷啥?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我王蛋生的英俊潇洒,做事光明磊落,别胡说八道!”
“…………”
听他一席话,简直笑掉大牙。
村长的眼皮子耷拉着,沉默一会儿,道:“都是一个村的,蛋儿小时候挺聪明,只要他保证改过自新,咱们就不要对他赶尽杀绝。”
年云村是由多姓组合的村子,从村长那一辈开始,村里的村民都是从四面八方来的灾民,这里依山傍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从最开始的几户人家到如今的三十多户人家。
这一路的艰辛,叶初雪体会不到,但村长能体会到。
年纪越大,越希望看到孩子们和睦相处,村子里平平安安。
叶初雪道:“我知道村长爷爷有怜悯之心,王蛋想要留下来可以,但是得先赔我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