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伦敦塔。
王宫内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新王寝宫内,阵阵诱人的娇笑与低沉的喘息正透过门缝的空隙传向走廊。
只是寝宫内那欢愉的两人,并不知道此刻门口处走廊内的景象。
灯火阑珊下,数位女仆正惶恐的跪在一位衣着华美的女子脚下,深深垂首,不敢将目光挪动分毫。
而这位新任国王的妻子,脸上正带着泪痕,将视线循着门处缝隙向里望去。直到她再次看到那纷飞涌动,不断起伏的被浪,她才确信眼前的一切并非自己的错觉。
她带着屈辱用力握紧拳头,想要推门质问!可身为王妃的自尊却又不断劝阻着她的灵魂,身份的焦虑也不愿让她接受这份侮辱!
可……
就在这时,一道老迈的声音响起。
“格洛斯特,你在做什么?”
她回过头,看向走廊尽头处姿态端庄的老人,泪水却越发汹涌。
王妃努力昂着头,用自己那双被泪水沁湿的眼睛直视着国王的母亲,残存的自尊让她愤怒开口:“我在偷看我那不知羞耻的丈夫,看他如何忘却祖辈的信条,去和一位来自法国的女人缠绵!”
“不知羞耻,忘却信条?”
历经四朝变迁的王太后埃莉诺,绝对不允许有人胆敢如此评责自己的儿子。
老人昂起头,带着施舍的目光,快步走来:“我看丢尽了英格兰脸面的人是你,格洛斯特!”
埃莉诺背着右手穿过走廊,来到这个既是自己侄女又是王妃的公主面前:“不论是作为公主还是作为王妃……,哪怕仅仅是作为英格兰的女人,你也不应该站在这里!”
王太后伸手指向殿门:“你应该在那里面!去质问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敢躲在门外流泪!难道你的父亲没有教过你如何握刀吗?”
格洛斯特同样昂着头:“这样的问题您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去问问您那位心爱的儿子。您去问问他,我……,格洛斯特唯一的继承人!王位最忠实的拥护者,到底哪里比不上一位来自法国的婊子!”
“这是你自己该去问的问题!”
她们就像一对互相敌视的天鹅,分明已经满是愤怒,却还羞耻于粗鄙,信奉于骄傲。
最终,王妃带着屈辱与骄傲离去!
却没有见自己的丈夫一面。
整条走廊似乎又陷入安静,只剩下王太后独自昂首高傲的身姿与女仆们低垂的脑袋。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再从任何人的口中听到分毫。”老人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是。”
“都滚下去。”
在她的命令下,走廊像是突然变得无比空旷。仅有她和自己贴身的嬷嬷,而埃莉诺那骄傲的身影也仿佛一瞬间变得落寞。
那始终被她藏在背后的右手缓慢松开,露出了一团被她握到满是皱褶的信笺。
这是一封从法国寄来的密信。
收件人是戈弗雷。
自己儿子最信任最倚重的心腹。
寄件人却是那位始终都想着让英格兰重新臣服于法国阴影下的“狐狸”,腓力二世。
而这封密信中所讲述的内容,几近让这位老人崩溃。
所以她才会今夜前来自己儿子的寝宫。
因为,她不能让儿子好不容易创立的英格兰荣光,葬送在自己另一位儿子手中。
埃莉诺王太后再次将右手用力握紧,身旁的嬷嬷用力推开了房门。
空旷的寝殿内,代表着缠绵悱恻的氤氲气味还未散去。
那个在格洛斯特口中被称为婊子的女人正用力纠缠着男人的腰胯,像是一条无法满足的毒蛇。
女子的呻吟与男子的喘息仍旧在继续。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