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焦虑、堕落又痛苦的一个学期把一切暂且先告一段落回到家里一美决定好好安排自己的生活。没有课业那便用兴趣爱好填充自己的时间做一些一直想做,但因种种原因而没有做成的事情。
首先,要好好看一看书了。
之前想看没看或看完打算再看一遍,却因为精力不足没能看成的书都要找出来痛痛快快读一遍。
还想学钢琴。
想去健身房减掉自己身上多余的三斤肉。
回家当晚,一美便躺在床上开始展开自己未来几个月美好生活的蓝图,一定要过得充实、快乐又有意义,结果越想越兴奋,到了凌晨三点都没能入睡。看到iad上显示的时间一美便干脆坐了起来穿上人字拖轻轻走到书桌前打开了台灯将自己的计划书写下来。
虽换了房间换了书桌
但当一束暖黄色灯光在昏暗的房间打下来,照亮桌面,一美还是感到异常熟悉像穿越到高中时代。
那一个又一个挑灯夜战的孤独的夜晚。
一美仿佛看到那少女穿了一条鹅黄色睡裙坐在书桌前桌面左上角胡乱堆了一些试卷与习题册,都是当天必须要完成的理科作业,只能以勤补拙的少女,正熬夜与它们死磕。时而咬着铅笔头,微微皱着眉头思考,时而恍然大悟,按一下自动铅笔,而后埋头“哒哒哒”地写下来。
她写字的样子,她写下的字迹,都总是那么温柔。
书桌下。
时而,两只脚腕缠在一起,本想像小时候那样荡一荡,却因为腿太长,无法脱离地面而不能如愿。
时而,一双粉色小兔子的塑胶拖鞋,以内八的形状摆在木质地板,一美两只脚掌垫在了上面时而脱了一只鞋子,立起膝盖,把脚后跟踩在椅子上,时而干脆把鞋脱了,盘腿而坐。
题目不会看她可爱,便对她心慈手软,但她也总能以柔克刚,用自己取之不尽的耐力一个个地攻破它们。
那段孤注一掷,摒除杂念,只管用力向前奔跑的记忆,又带给了一美力量。
希望能不忘初心,永不停歇,一步步走好自己的眼前路。
要相信该来的总会到来。
等将计划,及一些鼓励自己的话语记满了日记本,一美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紧接着,全身疲软下来,困意席卷而来,一美便伸了个懒腰,钻进了被窝,盖上轻薄却温暖的羽绒被,很快昏昏入睡。
…
第二天醒来,一美便采取了计划。
偶然在网上找到了钢琴老师一位头发花白,但心态却十分年轻开明的奶奶。没开钢琴班,也不怎么宣传自己,只是家里有一台钢琴,便教一教学生而已。佛系教课,加上一美总共才三个学生,一对一教课。不为赚钱,只是退休后当做业余爱好而已,收费低廉,上完课也欢迎学生留在自己家里练琴,不收额外的练琴费。
一美不想进出那些全是小朋友的钢琴学校,自己也是佛系学琴,便觉得这位奶奶,简直是不二的选择。
甚至看到她,就像看到老年了的自己……
当天找到了老师家里,与老师沟通了一下上课时间、费用等问题,很快谈妥后,便搭公交回到了家里。
晚上,与婶婶聊过后,又决定一起报个瑜伽班。
于是,第二天下午上完了钢琴课,又找到一家网上评论不错,离家又近的健身房,搞定了瑜伽的事。
之后便是一段神仙似的日子。
每天八点自然醒来,端上早餐到了阳台,一边用iad放着美剧,一边慢悠悠地吃早餐。到了下午两点,便打扮一番去学琴,学完,又自己练习一个小时,晚上又背上瑜伽垫,与婶婶一起去做瑜伽。
钢琴,瑜伽,书籍。
沉浸在这些里,一美有种自己整个心灵都得到净化的感觉。
…
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
一美下了楼,正在公交站等公交,小姑夫便忽然打来了电话。
这么多年,小姑夫从未给一美打过电话,都是小姑有时找不到手机,或手机欠费,顺手拿了小姑夫手机打给一美,一美才存下了号码,只是这次一接听,却是小姑夫。
姑夫问:“一美,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一美不知如何解释,便问,“怎么了?”
“你现在忙吗?”
“我没事,怎么了吗?”一美担忧地问。
小姑夫声音听起来有些异常。
小姑夫便说小姑现在羊水破了,肚子一阵阵地疼,这才35周都不到,离预产期还远着呢,她们现在到了医院,去得匆忙,什么都没带。公公婆婆趁小姑生之前去了一趟浙江大儿子那儿,毕竟等老二生出来,还要帮着看孩子,哪儿都去不了,谁也没想到小姑会早产。公公婆婆也不在,叔叔婶也没下班,小姑小姑夫现在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叫一美现在去一趟医院,小姑夫给一美钥匙,一美再去趟小姑家里,拿点东西送到医院去。
一美说:“好!”
听一美爽快答应,小姑夫焦躁的声音中,才有了些许欣慰:“那现在打车过来,过后小姑夫给你奖励。”说着,淡淡地笑笑。换在往常,小姑夫说这种话时总是眉飞色舞的,今天却也没有了,常说的一句话也不是给你奖励,而是“小姑夫给你包个大红包!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