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大地主。
这种东西,的的确确和世家大族是一丘之貉。
利益通过血脉深度绑定,可谓是一荣共荣,一陨共陨。
“家主年轻的时候,和黄仁谦他爹是战友。
一起扛过枪,跑过马,逛过勾栏……
是绝顶的好兄弟!
后来黄仁谦他爹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瘸了,才回乡经商,成为一名商贾。
之后,家主将一房远房表妹嫁给了他,两人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姻亲亲家。
也是有家主明里暗里的照应,因此黄家才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成为【云梦大豪】。”
陈厌胜听的一愣一愣。
这么算来,黄仁谦他爹,应该是我的姑父?
那么,这个黄仁谦,应该是我的表兄弟了。
这么近的血亲,竟然被狗皇帝漏掉了?
陈厌胜心中微凛,感觉不对劲。
这个黄仁谦,不会是皇帝布置的后手吧……
仔细想来,狗皇帝也根本没必要布置后手。
在几乎灭掉了整个宗族的情况下,还“慷慨”的留下一个疯癫世子当做吉祥物,对整个朝堂起到震慑作用。
陈氏家族已经垮了,没有必要留后手了。
做到这种程度的狗皇帝,根本不会在乎一个姻亲商贾的远房表亲。
另一边的陈厌平,完全没发现陈厌胜的心思。
陈厌平回忆起五年前的旧事,一时之间也是不胜唏嘘:
“咱家出事之后,他们黄家也受到连累,被朝廷剥夺了家产。
家族一失势,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好朋友们一个都见不着了。
昔日里的仇家也找上门来。
遭到仇家报复之后,原本就已经被贬为庶民的黄家族人,死的死,逃的逃。
下场比咱家惨得多,恐怕已经十不存一……”
真是凄惨。
陈厌平叹了口气:
“至于现在黄仁谦在干什么……
哎,不说也罢,你去了就知道了。
可惜了一个人才。”
陈厌平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惋惜。
“好在黄仁谦小时候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练武,家里只能早早就把他送去修炼。
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门徒】。
你如果能找到他,说不定就能跟他学习一些本领,用来防身。”
至于“门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陈厌胜问了,但陈厌平说不清楚。
陈厌平只告诉他:
“咱家先前势大,走的又是武道路子,讲究的是一个一力破万法。
门徒就和武者不一样。
门徒修的是【术】。
门徒虽然挂靠在诸子百家门下,但对于咱们这种修武世家来说,门徒这种路子,可真就是邪门歪道了。
咱家以前倒是养了一大帮门客,这些门客里大多数都是拥有各种【术】的门徒。
但五年前那件事之后,那些门客大都作鸟兽散了。
不知道忠心的还有几个,还能寻回几个……
等这次考完试了,我试着找找看。”
陈厌平说得清楚:
“穷文富武,哥现在没钱养你修武,就只能委屈你先去走门徒的道路。
等到以后有了积累,说不定能够寻回家主当年的修炼功法,让你重走武道登天之路……”
陈厌平对修炼之事接触不多。
他只知道,只有进入门道,成为门徒,才能拥有和暗中的敌人进行对抗的资格。
出于对陈厌平的信任,陈厌胜决定去黄仁谦那里走上一遭。
看看那个黄仁谦,到底是什么情况。
……
告别陈厌平之后。
陈厌胜按照陈厌平说的地址,找了过去。
盛京城城北,有座烟柳巷。
这条巷子倒不是寻花问柳之所,而是“金枝玉叶的寄养之地”。
在盛京城,达官显贵,王子公主,都喜欢将自己最喜欢的宠物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