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厌胜若有所思:
“能得到这样的评价,说明狗剩他爹养出来的狗,至少是寻常武者的水平了。”
陈厌平嗯了一声,接着说道:
“家主爱才,帮狗剩他爹卸了贱籍,恢复了良人的身份。
签了合同,给了不菲的工钱。
于是狗剩他爹就留在了府上,专给家主养狗。
后来,家主给狗剩他爹说了一门亲事。
狗剩他爹身份太低下,连咱家旁系都配不上,所以狗剩跟咱们没有血脉关系。
五年前,狗剩他爹死在那场大火中了。”
陈厌平接下来的话,让陈厌胜感觉有些许陌生:
“之所以向你推荐狗剩,是因为在咱家遭难之后,狗剩过得并不好。
他这样的人,被打上了陈氏党羽的标签,一辈子贱籍是没跑了。
这些年,一些人找上他,让他给他们训狗,但并不尊重他。
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因为没按照主人的意思处死在斗狗比赛中输掉的獒犬,被主人吊在栏杆上,暴晒了两日,命只剩下半条。”
“你找到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拿对待挚友的方式去对待他。
想办法把他从困境中救出来。
然后扯上先辈的情谊。
他这样头脑简单的人,自然而然就对你死心塌地的效忠了。”
大哥说的都对。
但陈厌胜怎么感觉,这么计算人情的大哥,更没有人情味儿了……
“咱家大宅旁边的乌衣巷,最北边靠近码头的地方,有个斗狗的场子。
我上一次见到狗剩,就是在那里。”
陈厌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陈厌胜还未有所动作,商铺未开的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商铺尚未开张,连牌匾都没挂,是谁会找上门来?
陈厌平得了霍成章的机灵,知道自己现在不宜暴露,便窜上房梁,找了个黑黢黢的角落躲了起来,紧盯着商铺门。
陈厌胜定了定神,来到大门处,抽出门栓,将门打开。
只见门外正站着个身穿深绿色剑鱼锦服的年轻人。
年轻人锦衣佩刀,头戴黑色圆帽,皮肤黝黑,眼光精亮。
“你就是陈厌胜?”
陈厌胜点了点头,问道:
“阁下有何贵干?”
对方显然很激动——他实在是过于激动了,看到了陈厌胜,像是在马戏团里看到了多么稀奇的珍兽,激动的一下子组织不好语言出来。
“我……”
他定了定神,再次开口时,整个人已经冷静下来。
“在下名为卢冠超,是大理寺丞。”
大理寺的人。
这人……是怎么找到我的?
陈厌胜眼神微冷。
报了家门,那就是要办公事了。
卢冠超看着陈厌胜逐渐变冷的眼神,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缓缓开口道:
“我来此,是为了令兄一事。”
陈厌胜没有半点好脸色:
“我大哥……已经死在盛京府衙的牢狱之中了。”
卢冠超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说的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