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针绣又名影子绣,原是用透明或半透明薄纱在其背面刺绣,从正面透过透明的薄布料,能看到背面隐隐约约的刺绣花纹,如在雾中一般,故名‘影子绣’。”
苏夫人借着机会跟小蝶介绍了平时难得一见的影针绣。
小蝶举着手里的红帕子仔细端详,“可是这并不是绣在薄纱上的。”
这块红色的帕子是孙夫人用来包裹给刑昭昭的银票,刑昭昭将银子捐给了福田院,鲍奇羽让她留着帕子做念想,她便留了下来随身带着,可能刚才抽帕子擦眼泪时掉在地上,被小蝶捡到。
苏夫人接过帕子高高举起对着阳光道:“后来有心灵手巧的姑娘用影针绣的方式用同色的丝线将文字绣在同色的面料上,因为针脚极为平匀,摸上去也不易发现,只有对着阳光才能看到。”
“哇,果然有字。”红色的帕子对着阳光透出深红色的字迹,小蝶惊叹出声,却有些不解,“既绣了又不让别人发现,这般做派是为什么?”
望着两个如花般娇嫩的小姑娘,苏夫人低头轻笑,“这是姑娘们绣来送给爱慕的少年,当然要将不欲外人知晓的情谊小心藏着。”
小蝶扁着嘴道:“那万一那个少年没看到多亏得慌。”
苏夫人轻笑出声,“只有你这般直肚肠的姑娘才会这么想。”说罢她眯起眼望着帕子上的字,“戊戌年六月廿一子时一刻……居然是生辰八字……”
还待再看清楚一些,忽的吹起一阵风,苏夫人手一松一个没抓紧,手里的红色帕子飘飘忽忽像一朵红云飘向远处。
“哎呀——”
三人齐声惊呼,却见帕子晃晃悠悠在风中起起落落最后砸在一个穿白衣的男人肩头,被帕子砸中的男人下意识的抓住险要掉落的帕子,然后望向帕子飘来的方向。
“江老爷——”小蝶立刻认出对方身份,迅速低下头躲在苏夫人身后。
眼见着对方似要走过来送还帕子,刑昭昭忙小跑过去,嘴里不住道:“对不起,对不起,帕子是我的,一个没抓紧被风吹跑了,你没事吧?”
江秋年握着红色的帕子,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小姑娘,微微笑道:“原来是钟离大夫的朋友,不妨事的,我也没脆弱到被一方帕子就砸出个好坏来。”
“你……你记得我?”刑昭昭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尖。
“你是钟离大夫的朋友,我记得那天在明月楼里,钟离大夫介绍过,你叫……刑昭昭?”江秋年微微一笑,“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昭昭是明亮、光明的意思,是很好的名字。”
原来她的名字还能跟这般拗口的诗词联系到一起,刑昭昭没好意思说,原本她爹刑三儿失望于她只是个女儿,想给她取名叫“招弟”的,后来是娘亲挨了顿打才将她的名字改为“昭昭”,娘亲说生她的那日月亮又圆又亮,总是让她想到昭昭明月这样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