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和赵鸣赶到军营,发现营帐已经少了大半,士兵们还在忙着收拾。
她看在眼里怒在心里,不等守卫通禀便径直闯了大帐。
里面的人齐齐一惊。
华盈寒撩着帐帘,扫视着围在沙盘边的将领们,她只认得莫远和宁北安。
莫远见到她,顿时没了好脸色,“怎么又是你?”
华盈寒走近两步,冷盯着他问:“你想做什么?”
“做老子该做的事,老子身为将军,就得带着兵去打仗!”莫远面带冷笑,挪过目光,不屑地说,“一个小破城值得老子五万人马蹲在这儿混吃等死?”
华盈寒抬手反指向身后,“外面是你的五万人,还是祁国的五万兵马?”
“不管是谁的兵马,都轮不到你的一个女子过问!”莫远也抬起手,但他指的是沙盘,“老子纵横沙场几十载,如今有个绝佳的机会摆在眼前,老子能不抓住?告诉你,错过这个机会,别说五万大军,就是十万都不一定能拿下律穆国!”
“无论什么良机都不关你的事,军令如山,你现在的差事是守城!”华盈寒的神色愈冷,“你说调兵就调兵,你说拔营就拔营,怎么,想先斩后奏?”
“我倒是可以禀报王爷,但王爷如今在打仗,哪儿有功夫看军报,我们白白耽搁了时机岂不可惜?”
莫远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他同华盈寒说话的时候,旧伤还在隐隐作痛,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硬气,再撕破脸,他可没命又挨一百棍子。
硬闯不成,讲道理就是。莫远也不同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说话,他绕开华盈寒,拉着赵鸣走到沙盘边上,“赵将军,你来看,看我说的机会是不是千载难逢!”
华盈寒站在原地,听莫远向赵鸣讲着计策,心里对莫远的算盘已一清二楚。
姜屿那边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得胜,伊蒙国已是奄奄一息,而律穆国的军队还在帮他们顽抗,以致自家王都兵力空虚。
莫远想趁这个时候去偷袭律穆国。他说他考虑过丹城守军不足的问题,说姜屿快回来了,不会有什么问题,而时机耽搁不起是指伊蒙国一旦输了,律穆国的军队便会回去守自己的城池。
华盈寒承认当下是个攻打律穆国的好时机,但这样做太过冒险,谁知道姜屿什么时候能取胜,什么时候会回来?
五万人一走,丹城里就只剩下两万守军,这对狄族人而已也是个好时机。
她从来不会拿危机换什么时机,所以不赞同莫远带兵离城。
“赵将军,你说这是不是个绝佳的机会?”莫远拍了拍赵鸣的肩,以商量的语气道,“到时候功劳分你一半就是。”
赵鸣沉默不语,他身后的几个下属都不作声了。
武将们知道景王重赏罚,重功过,他们盼着立功,当然会苟同。
华盈寒不再指望他们能继续反对,她抬手撇了撇赵鸣,和他对换位置,看着沙盘问莫远:“你只想着机会,可有想过后果?你自诩身经百战,难道不知这么做有多大的风险?”
“女人的胆子就是何况行军打仗的事,由不得你插嘴!”
一个钻进功利眼子里的人,她和他们谈什么风险都是瞎扯,如今只能谈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