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认得这块玉佩,毕竟每次看到都是心惊胆颤的,生怕被连累,然后打进那肮脏可怕的大牢。虽然后面习惯了,但也颇为忌惮,于是她又坐了下来。
这块玉佩最早见到的时候,是在十年前,那时候她才十岁,圣女十二岁。那是在昆仑山的一个小院子里,前任教主和教主夫人带着圣女一起,接见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她也在身旁,亲眼看见客人把这块玉佩给圣女戴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他们也不避讳自己一个小女孩,这让她知道了来的三个人是一个江湖上和圣教相同地位乃至更高一点的势力的人。也是一家子,不过孩子是个男孩,比她大五岁,比小姐大三岁,长得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那时那位公子十五岁,她一生所见之人中,就外貌来说,实在是没有几个可以和他一比的。
不过让他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位公子的父亲,居然和前任教主交手千招而不见颓势,她从出生一直到前任教主化羽,都不知道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天底下唯一能和前任教主做到如此地步的,不算张三丰,就只有六扇门门主南宫擎天一人而已,而其他人做到这样地步的,也都是五十以上,比南宫擎天也要差一些。
而这件玉佩,就是那个比前任教主差不了多少的客人为圣女戴上的。后来,在七年之前,圣女便取了下来,一直放在怀里,每天都要取出来看半个时辰以上。其实,她也挺希望……
“走吧。”突然,圣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起身出了包间,向楼下走去。她连忙应了一声,就跟了下去。
出了悦来客栈,她们向东走去,准备去那边最近的一家车行雇车去北平。
刚走出没几步,女子突然停了下来,转头朝西边看去。
侍女也望了几眼,可除了赶路的百姓,什么人也没看到:“小姐,你在找什么?”
女子微微摇了摇头,又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可能是近来赶路劳累,听错了声音。”
……
西大街的一个岔路口往北的地方,竹奕峰和苏念雪、竹翠儿正走进这条人少一点的街道。
“竹奕峰,你怎么想着往这里走?”苏念雪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多走走新路,熟悉熟悉河间府,以后做事方便点。”竹奕峰似乎是早有腹稿,立刻就笑着回答。
“真的?有没有其他的原因?算了,我不相信你。”苏念雪撇了撇嘴,又问竹翠儿,“翠儿,你家公子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竹翠儿想了想,说道:“我知道的还有一个原由,公子比较害怕人多。”
“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他绕过了那伙杂耍,原来是怕人多,我还真的以为他是想进另一条街吃好吃的呢!”苏念雪顿时一副大姐姐的模样,轻轻拍了拍竹奕峰的肩膀,开解道,“不和人交流可不行,得多看看人间百态才好啊。”
竹奕峰面无表情,只是对竹翠儿说:“下次你别跟着一起出来玩了。”
“别啊公子,长时间看书也太无聊了,对眼睛也不好。”竹翠儿苦着嘴申辩。
“那你可以活动下手脚,这样有利于脑子变灵光点。”竹奕峰直接否决。
“谁说我脑子不灵光了!”竹翠儿还是不服,“公子你前天晚上才默写给我的《太玄经》,我今天早上就已经背下来了!”
“什么《太玄经》?”苏念雪突然好奇插嘴。
竹奕峰揉了揉太阳穴,自顾自往前走着,只觉脑袋都大了:“算了,你以后还是多出来转转吧,不然脑子就真的不灵光了。“
“谢谢公子!“竹翠儿顿时欢喜地跟了上去。
苏念雪对竹奕峰为何不喜欢热闹不感兴趣了,追问着另外一件事:“《太玄经》是什么啊,给我瞧一瞧呗?”
三人就这么打闹着,往西边山林里走了去。那边有一处山谷,直通白洋淀,不过因为有狼群,就没有人把手,可以去玩一玩。
……
洛阳南一百里、西六百里的地方,叫做太乙山,是七正之一太乙所在之地。此地山水相依,风景别致,是一处清闲的好地方。
山上花香木茂,还有茶树十亩,西北有一闲竹湖,常有山林之人来此垂钓。湖西侧有一天柱峰,乃太乙山第一高峰,高达千丈,在峰顶之上,有一问道亭,传闻绝世武功《太虚神悟刀》便是一位参悟天道的道人在此悟得。
而此刻,在太乙的别院中,正有两位走到中间演武场,准备较量一番。
其中一个是面庞素白的女子,穿着一件蚕白高领红丝短衫,背上是一把赤红的长刀,正是萧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