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绅,快,衣服穿一穿,我们出去吃宵夜。”建姐开心地像个孩子。
一行四人在火锅店吃了夜宵,建姐通知青绅和灰褐色头发男人不用陪她们了,她们需要去处理有些紧急的事。
“你叫青绅?”
“嗯,青色的青,绅士的绅。”
“好名字,我叫泉轮,泉水的泉,年轮的轮,在韩御宫,你在哪儿?”
“金皇。”
“刚来的?”
“没多久。”
“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来没多久,”泉轮得意地发表着判断,“白骨精吸食后精神满满啊!”
“什么?”
“建姐啊,白骨精。”
青绅尴尬点了点头,他发了根中华烟给泉轮,“你也是吗?”
“是什么?”泉轮歪着脑袋点上烟,畅快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哦,那个啊,我不是。”
“嗯。”
“那女人叫妮妮,我的老顾客,今天第一次带我出来玩,她和她男人各玩各的,谁也不管谁,人前感情又好得不行。”
“现在的社会,夫妻都没多少感情的,”青绅也把烟点上,和泉轮肩并肩在马路上溜达。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和泉轮分别,大概刚发生的事情他还来不及消化,巨大到他需要找人陪着缓解恐惧。
“可不是嘛,所以自己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建姐呢?”青绅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下她,多了解一些,心理的负罪感就少一些。
“富婆,有钱,喜欢处男。”
“家庭情况呢?”
“他男人好像死了吧还是出国去了,这我不太了解。”
青绅点了点头,知不知道又如何呢,无非就是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安慰罢了。
“要不要去玩一把?”泉轮建议道。
“去哪儿玩?”
“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妹子,服务好还便宜,给你介绍一个?”
青绅看着他,说实话,他第一反应是佩服并羡慕泉轮的战斗力。
“不了,我有些累,回去睡觉了。”
“这样不行啊,不释放一下,你会抑郁的。”
青绅还是拒绝了泉轮的盛情邀请,他驻足打了一辆回家的出租车。
车开出不到五分钟,青绅确保再也看不到泉轮后,下了车,踩着黄色的盲道静静走着。
倏忽间,他看到了那晚给他胃药的女人,她正和一个中年女人并排而行,中年女人却也不是利姐。她们好像在说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中年女人被逗得前俯后仰,不停拍打着身旁早已笑得弯腰的女人后背,然后,她奔跑起来,中年女人在她身后紧紧追着。
她们经过他身边时,青绅想叫住她,感激她那颗小小的胶囊。
又或许,她已经不记得他了,突然打扰,只会让她莫名其妙,更有甚者,她身旁的中年女人可能还不知道她曾去过那个地方。
这个中年女人会是她那个肠胃不好的二姐吗?
青绅继续自己的步伐,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就如此嘛,他和母亲是,和农墨是,和赵沁是,和老店长是,和简帅是,和建姐是,和给过药丸的女人是......
无论当初在一起拥抱,聊天,戏耍时的感情有多浓烈,双方的关系有多纠缠不清,一旦被时空分开,再多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会随着时间而消失,无迹可寻,每个人都会变得自由又孤独,排遣寂寞就需要变得麻木忙碌,当一旦再次清醒再次一个人,又会被强大的空虚所吞噬。
幸亏,郝哥给青绅转来了钱,并说了些安慰、鼓励他的话。
青绅数着手机屏幕上的六个零,确定小数点后,他再次确认了这是一笔四万的转账。
青绅这才感到些许的充实,连回家的脚步都变得紧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