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离开,鬼差贴在地面的脸,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待两人彻底走远,这才起身,拔掉额头上的银针,好奇的摆弄着的,看了又看,道:“国君大人?......”
另一个鬼差也从地面爬起,靠在他身边,拨弄着自己身上的银针,道:“帝女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帝女向来喜欢一个人跟做贼似的在自家偷偷游荡,玩多少遍也不嫌烦,喜不自胜。他们早已见怪不怪,配合的极好,只是今日,似乎找到了玩伴,而且两人的举动,简直不堪入目,真是多了一个人,就多了一份风险。
两人对视,一脸茫然,感觉这差事是越来越难当了。鬼差随手将银针插回眉间,道:“随时待命吧。”
殿外,两人紧贴着宫壁,警惕的四周张望,一路藏来躲去,小心翼翼的避开侍卫,本以为会很惊险,奇怪的是,本应他们小心躲避应对的鬼差,侍卫,谁料那些人见到两人,便自行转过身去,假装视而不见,更有甚者,见到爵成腰间的玉牌,更是屁颠屁颠跑过来请安,然后狗腿子似的帮忙带路。就这样他们由一开始的东躲西藏,到最后的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两人绕过一座又一座宫殿,终于,不负众望,在大家的极力配合下,不废吹灰之力的来到望幽台。两人一路平平坦坦,顺利到让爵成难以置信。
爵成:“这么顺利吗?”
帝女:“可能是我们运气好。”
爵成拿着手中的玉牌道:“这破牌子,还挺好用。”
他哪里知道好用的并不是这牌子,而是跟在他身后帝女的这张脸。
帝女:“穿过这里,就是长生殿了!”
爵成:“这里怎么一个守卫都没有?”
帝女:“过了这里就是内殿了,普通鬼差是不允许进入的。”
正说着,不远处成群结队的男子一个个轻纱贴面,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
爵成:“这些都是帝女的男宠?”
帝女:“算是吧!”
爵成看了看他们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大红色,顿感身上衣服颇为显眼,又别扭起来。他看着宽敞空旷的望幽台发愁,正不知往哪里躲,那些男子却已闪现在眼前。
“玉牌,玉牌。”帝女小声提醒道。
爵成心虚的拿出玉牌晃了晃。
男子们一个个目露精光,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爵成,见到玉牌,行了个礼,然后恭敬有礼的掩着笑意离开了。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
帝女:“长生殿下面有一条小径,我挖了好久!”
爵成:“你在长生殿,帝女眼皮子底下挖通道?”
帝女:“长生殿很大的,而且她长年不在家,四处游荡,发现不了的!”
爵成:“等等!你是说她长年不在鬼界?”
男使:“嗯!”
爵成:“运气是挺好的......一来就碰到了!”
“兴许她早就盯上你了!”帝女阴邪的笑了笑。
爵成:“......!”
走着走着,两人便来到了长生殿。此地以主殿长生为名,周围高低起伏宫阙万千。远远望去,那一座座宫殿,浮游半空之中,好似细密如雨纱笼罩在天地般,时断时续,好不壮观。
长生殿主殿赫然立于中央,四周泉水流淌,清冽空灵,好似悬宫,浮游在水面之上。
两人来到池水旁,水雾呈高低不同的波浪状,水面上浮着清幽白花,漫成甬路,两人一步一拂,轻踏水面,碎花成影,潋滟起一层层涟漪,走过水面,来到主殿。
爵成:“这里怎这样安静?一个侍卫都没有么?”
“或许都去忙你的喜事去了吧!”帝女调侃道。
“......”
爵成顿时不想说话了,一句话也不想说!穿一件云仙锦似乎牺牲太大了些。帝女看他一脸愁容的的样子未免有些失笑,便也不再逗他。
大殿中央放着一台印花茶案,镶嵌着金色纹线,四周白纱帘蔓随风轻扬,淡淡的光晕轻柔的散落在茶案和帘幔的缝隙间,风气峭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静然清幽,影绰飞扬,一点也不像鬼界该有的样子,反而与神界极为相似,不仅是布置,样式,格调,更是这里的气息,完全不似鬼界般的阴邪,诡谲。
帝女走过去,熟练的将香炉内燃烬的熏香换掉,重新点燃,将香灰藏在衣袖中。
爵成:“带这些香灰有什么用?”
帝女:“一会你就知道了,走吧!”
两人正要走,突然,门外脚步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快速躲在梁柱后,紧接着夭染便走了进来,后边跟着一个小鬼。
小鬼:“大人,有人闯殿!”
梁柱后,爵成手指微不可察的聚拢,他捕捉到一抹危险的气息,一种微妙的感觉在心中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