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扬跟着人流回到大厅,看到站在舞台上的姜梨捧着一大束玫瑰看向他的的时候,他觉得心口被人揉了一把。
少数的快乐里掺了点酸涩,就像是蜜枣里掺了一堆细小的玻璃碴子,又甜又疼。
不少人都认得姜梨,忍不住一阵唏嘘。
谢鹤扬缓了缓情绪,从人堆里走出来,到最前面,站在舞台下,仰头看着她。
姜梨蹲下来,把手里的玫瑰送到他面前,笑得明媚,“谢鹤扬,生日快乐呀~”
谢鹤扬接过她的花,她的脸很红,头发和领口都有些乱。
脖子上的一枚红痕被谢鹤扬看进眼里,他抬手替她拉了拉衣服,他想摸摸她的脸,最终还是只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然后把她从舞台上抱了下来。
待姜梨站稳,他牵住她的手往外走:“我送你回去。”
姜梨看出来他不是很高兴,乖顺的跟着他走的同时,小声的问他:“怎么了?”
谢鹤扬喉咙有些发苦,然后对她说:“我刚刚找你的时候遇到了楚卿然,他已经顺利逃走了,你不用担心,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姜梨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谢鹤扬是为什么不高兴了,但是她没有提。
快走出酒吧时,谢鹤扬突然停了下来,“我们明天就要回港城了,你也快了。”
“怎么了吗?”姜梨有点不太明白,他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谢鹤扬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外面,路边停着那辆库里南,是江淮之的车。
“你应该没告诉他你要去港城吧?”谢鹤扬意味深长的问了她一句:“你这么喜欢他,这段时间你难道不应该好好陪陪他吗?毕竟以后可就见不到了,最后一段时间了干嘛非要吵架?”
姜梨心尖颤了颤,在心里回答了一句:太温情的话,就舍不得走了。
想完又觉得哪里不对,谢鹤扬刚刚说以后就见不到了,他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吗?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都已经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了,江淮之都没走,明显就是要抢人。”谢鹤扬看着她,“你如果愿意跟他走,我今天就不拦,你要是不想跟他走,我今天就带你私奔。”
姜梨眼睫颤了颤,握着谢鹤扬的那只手紧了紧,轻轻说:“他有时愿陪,哪里需要我陪他留什么好的回忆?”
想着想着,姜梨的鼻子一开始发酸,声音都带了哭腔:“江淮之可是北城太子爷,有我没我他都会过得很好,他又不喜欢我。”
“等明天我就告诉叶辞,让他把这个酒吧的名字给换掉,我现在看见愿字就觉得恶心……烦死人了!”
看她是真的伤心了,还在不停的掉金豆子,谢鹤扬手忙脚乱的去帮她擦眼泪,“哭什么?你昨天不是才说过什么不听话的男人就做掉,然后换一个吗?我觉得,我应该挺听话的。”
谢鹤扬帮她拍背,因为着急,嘴里蹦出来一句粤语:“家山,阿妹呀,唔好呀。”(祖宗,妹妹,别哭了。)
“呢酒吧你要睇唔顺眼,而家揜咗都得,我到时再赔畀叶二少。”(这酒吧你要是看不顺眼现在砸了都行,我到时候再赔给叶二少。)
姜梨抬起头,抽搭着说:“叶辞会宰你,然后全部都给我,等同于我宰你。”
谢鹤扬叹气:“给你宰。”
头好痛,姜梨觉得冷,但是身体和脸又很烫,那瓶酒的后劲很足,刚刚还能保持点清醒,现在不行了,她哪里都很不舒服,身体变成了云,很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