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3章 深渊的试炼:暗夜之海和婚礼(二)(2 / 2)穿越之绘世者的异世冒险首页

“......”

海朦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去摸向自己的脖颈,确认没有摸出伤痕后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挂了个什么东西。

她将双手伸到脖颈后,尝试着将那东西解下,好让自己用眼睛细细端详。

可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动手,她一直都解不下来那个东西。

海朦放下双手,索性直接放弃,不得不低下头去看那个东西,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把金质的长命锁。

......是那个鬼新娘送给自己的吗?

还没有等海朦细细想下去,海朦便突然感觉到剧烈的疼痛,脑海里开始快速闪过各种各样的血腥画面。

疼痛感越来越剧烈,剧烈到她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无情地撕裂成两半。

她控制不住地捂住头部,发出恐怖凄厉的尖叫,最后整个人直接痛晕过去。

紧接着,原先漆黑无比的深邃宇宙,开始自动变换成一间病房的情景。

“滴——滴——”

机械运转所发出的滴滴声,响彻在整个宽敞洁白的病房。

阳光伴随着窗外悦耳的鸟鸣声,一同通过窗户进入了病房,为地板和墙壁披上一层柔和唯美的金纱。

“唔……”

躺在病床上的海朦,在听到悦耳的鸟鸣声和感受到光亮后,慢慢睁开了双眼,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她刚试着开口说话,却发现嘴唇那里有怪异的压迫感。

用余光一看后,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戴着一个吸氧面罩,而放到一旁桌子上的吸氧机正在运行着。

“我明明能自己呼吸的……”

海朦尝试着慢慢从病床上起身,伸手摘下了吸氧面罩,目光看向窗外生机勃勃的花园,整个人开始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掀开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将双腿伸向床下,穿上拖鞋,一步步朝窗户走去,并顺手拿来一把单人椅。

将它放在窗户边后,海朦坐了下去,开始欣赏起窗外花园的美景。

正当海朦沉浸在一片安宁时,突然,病房房门响起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让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房门处。

一位穿着血红色护士装、头上戴有同样为血色护士帽的年轻护士,正打开房门进入病房。

在看到海朦后,护士那抹着血色口红的嘴角微微一笑,踏着一双有着花朵印花的鲜红色高跟鞋,一步步朝海朦走去。

明明护士装不是白色就是粉色,为什么她会是红色的?

还有她那血红色的嘴唇和高跟鞋……怎么想都不对劲……

看着对方一步步朝自己走近,海朦内心的恐惧瞬间油然而生,整个人下意识地从单人椅上起身。

然后,她快步移动到另一张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拿起自己在上个场景准备好的背包,警惕地看着那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感的红衣护士。

“明明我已经给你注射了镇静剂,为什么你还是会对我有攻击倾向呢,14号患者?”

红衣护士在海朦面前停下脚步,她那年轻但极其妖艳的面孔,让海朦不得不下意识抓紧手中的背包袋。

“还是说,我需要为你注射更多的镇静剂才好,哪怕我已经为你注射的剂量,已经接近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红衣护士似笑非笑地凑近海朦,整个身体轻松穿过她的背包和手臂,让她的视野内满是自己因凑近而被放大的脸。

而她自己的视野内,则是对方那因为恐惧而身体微微颤抖的可爱模样。

就像是一只原先在森林里蹦蹦跳跳,却不幸落入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里的小鹿,尽管在不断地拼命挣扎,但最后还是无法避免任人宰割的悲惨结局。

眼见自己唯一的武器对对方无效后,海朦不得不鼓起勇气直视红衣护士,却震惊地发现,对方头上的护士帽、发夹和皮筋,竟然开始自动脱落!

很快,红衣护士在一阵不知为何而来的冷风下,散开了一头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长度更是惊人地直接达到小腿根部。

看到这一幕的海朦,顿时感到后背抵着的墙壁上传来冰凉的感觉,并快速在自己体内散开,让大脑直接宕空。

眼前的红衣护士......就是那个在血海上坐在花轿里、被纸人们抬着和护送着的鬼新娘!

鬼新娘也知道,此刻自己的伪装已经被眼前可爱的“小鹿”给识破,身份也被她给认了出来,便索性直接用权能解除护士装,重新穿上了那件足以让所有生灵为之震撼的中式红色嫁衣。

而在她穿上嫁衣的同时,整间病房里瞬间凭空出现了许多穿着红色衣服的纸人。

纸人们恭敬地站在鬼新娘四周,全部用一双被血液点上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海朦,有的甚至还趴在天花板上俯视着她。

海朦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匹白色的纸马同样凭空出现在她的身旁,鬼新娘则是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红色盖头盖住了头,朝她伸出一只肤色惨白、长着红色尖指甲的手,做出邀请的状态。

“良辰吉日已经到了,夫君。”

“现在,你应该接我去你的宅子拜堂了。”

海朦的瞳孔瞬间失去色彩,只剩一片空洞,嘴唇一张一合地说出鬼新娘希望听到的话:

“嗯,好。”

接着,她便如被操控般,朝鬼新娘慢慢伸出一只手。

当海朦的指尖轻轻触碰到鬼新娘的手指后,一抹黑红色的光芒将她给完全包围。

光芒散去后,海朦的身体直接从六岁小女孩变为了二十岁的成年女子,身上蓝白色的病号服也变为了中式的红色新郎婚服。

下一秒,整个病房开始分崩离析,连同窗外的花园一起自动化为无数碎片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整条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的中式古风街道。

街道两边纷纷都沾满了肤色惨白的平民百姓,男人、女人、小孩、老人......

残疾的、健全的、有身孕的、抱着婴儿的......

他们全都头顶着一片极致黑暗的天空,沐浴着火红色的灯笼发出的亮光,面带笑容地对骑着白马的新郎,还有她身后抬着花轿、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的队伍。

海朦慢慢恢复一些神智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大红色的中式新郎婚服,身体也恢复成了二十岁,身下竟然还骑着一匹白色的马。

白马载着海朦不紧不慢地绕花轿走了三圈,出乎意料地乖顺,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海朦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立刻认出自己身后的队伍,就是那成员都是诡异纸人的送亲队伍。

可当她再仔细观察载着自己的白马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它并不是现实中真正的白马,而是一匹白色的纸马,甚至还是鬃毛扬起的纸马!

“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鬃。”

海朦不断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试图让自己的神智恢复得更多。

但紧接着,她又通过追忆和思考,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进一步得出结论。

既然那个鬼新娘是在她自己的空间——血海里,能让自己恢复以前被遗忘许久的记忆,看清血海的本质。

那么,她身上一定是有办法,让自己通过深渊的试炼。

当然,她也有可能是......让自己再次回到地铁站的【钥匙】......

这样想着,海朦便打起精神,让自己端坐在纸马上,同样面带微笑地看向街道上的行人,还时不时看一眼身后那华丽的八抬大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海朦总算是被纸马载着来到街道的尽头——一座巨大的中式古代庭院。

她很快下了马,和同时被纸人们扶出花轿的鬼新娘,一起走入那深深的庭院。

在经过一些复杂的过程后,海朦总算是和鬼新娘来到了一个坐满长辈模样的纸人的厅堂,在司仪的话语下,开始了熟悉的拜堂环节。

拜完天地、拜完高堂后,海朦在和鬼新娘对拜的同时,用眼睛的余光瞥到了她那盖头下的真容。

不是惨白恐怖的鬼脸,而是有血有肉、五官端正的人类女性的脸。

终于,夫妻对拜完后,司仪正式宣布,新郎新娘入洞房。

海朦在为自己离真相更近一步感到喜悦的同时,内心也逐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她悄悄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长命锁,发现它上面竟然沾上了鲜血。

“......”

海朦沉默不语,哪怕是其他的纸人早已欢天喜地地将她和鬼新娘送入喜堂,并牢牢带上房门离开后,她也依然沉默着。

她抬头望去,发现鬼新娘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又大又红的喜床上,静静地等着她用一根杆子掀盖头。

她不是很恐怖的鬼,而是千千万万个被残害的女性的缩影。

或许,她一直找自己的原因,就是自己是为数不多看见她的人。

她需要倾诉,她需要安慰,她需要复仇......

抱有着这样的想法,海朦原先恐惧的心理瞬间烟消云散,而是拿起被放在一张红木梳妆桌上的金色杆子,慢步上前,轻轻地、小心地用它慢慢掀开了鬼新娘的盖头。

当盖头完全被掀开后,看清了鬼新娘完全面容的海朦,久久站在原地,无法移动半步。

那是一张画好妆容的美丽的脸,一张......

与自己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复制粘贴的脸......

鬼新娘感受到了海朦的目光,她微微抬起头,用一对血色的瞳孔和海朦对视。

海朦不由得呼吸一滞,平复好自己逐渐紧张和混乱的心绪,然后慢慢走到喜床边,近距离坐在了鬼新娘一侧。

“没事了......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

“你是有什么想和我说吗?现在的你,可以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