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少侠言重,无碍是否方便,只是老板现在外出,并不在客栈,出门前曾交代过,若风少侠前来,自可于客栈内先行休息,待老板回来,自会前来相见。”
滕风笑着点头应下,“如此,多有叨扰了。”
那年轻人也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引领滕风进了风自来居。
以往都是站在门口柜台前同谢无衣简单攀谈,这还是滕风第一次真的进到风自来居的客栈,那年轻人将他一路带到了二楼的客房后便转身离开了。
滕风自上了二楼后才恍然觉得自己好像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与一楼的简单质朴不同,二楼居然装潢的精巧非常。
虽然没有满目阔绰的金光闪闪,但从走廊扶手,到门栏窗框,全都细细的刷着桐漆,客房内虽然依旧是旅居客房的模样,但是房间干净明亮,雕花大床上是柔软锦被与洁白床帐,推窗向外望去还能看到近在咫尺的楸树。
楸树馨香见未曾,墙西碧盖耸孤棱。
看着楸树上那一片片微紫中泛着些许白的小花,鼻间那股幽淡的香,滕风不禁笑道,“没成想他谢无衣还是个满腹闷骚的雅人。”
谢无衣不知去了何处,竟将腾风在小客栈里晾了三四天,直到那天傍晚时分,滕风还歪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谢无衣才在门外轻轻敲了两下门。
听到动静后,滕风立即翻身跳下床,前去开门。
就见谢无衣站在门外,挂着浅笑,“这几日,风少侠过得可还好?”
滕风耸了耸肩,转身将谢无衣让进了门,在客房内的小桌子边坐下。
谢无衣回身掩上门,走去桌边在滕风对面端坐。
滕风从衣襟内拿出那张拓好的神像图纸,将整整齐齐叠好的图纸夹在指间。
谢无衣见他并没有直接交予自己的意思,了然的点了点头问道,“风少侠还有什么疑问,谢某必当直言。”
滕风笑了笑,将那张叠好的图纸放于小桌中央,开口问道,“不知谢老板可否知道,左无极,为什么会有赤鳞刀的消息?”
“赤鳞刀早已在十年前,就被白珝于圣坛极北禁地盗来送予颜非,左无极怎么会有赤鳞刀的消息?”
滕风盯着谢无衣,看他脸上好似从未改变过的神色,明白他这句话不是明知故问,但也并非什么都不知晓,索性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谢老板的意思是,有人告诉了左无极?”
“当然。”
“但是知晓此事的人除了白珝和颜非,就只剩下霍桑了。”
“没错。”
滕风挑眉看了看谢无衣后,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摇着头,满脸挂着讽刺的笑。
“霍桑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被偷家,捂了这么多年的糗事却忽然给透出去?”
“风少侠可听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老板指的是什么?”
“霍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通过无极门来筛人而已。”
“他要找谁?”
“霍桑此人,以圣坛现在的门徒,加之他自己的武功身手,怕是没什么可求的了,但他却有个这辈子都躲不掉的魔障。”
魔障?
滕风蹙眉想了想。
这个霍桑,师傅曾不止一次同他提过,但却从来没有详说。
每次被自己追问的时候,师傅只会说,那一切都过去了,他此生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想要找到那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也是师傅临终前不断叮嘱他说过的。
而这个叮嘱,师傅翻来覆去也只有一个要求,无论生死,找到那个孩子。
谢无衣既然说了霍桑现在是在找人,而且是要找自己的魔障,但师傅似乎对霍桑此人也格外在意,难道他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人?
“谢老板,不知你所说的魔障,指的是什么?”
“风少侠,那把赤鳞刀,霍桑为什么得手却封而不用,不知你师傅可否同你提过。”
“对,师傅说过,这把刀,霍桑用不得,为什么?”
“因为这把刀,只有它的主人才能挥动它。”
“刀的主人是谁?”
“风少侠的师傅,既然同你提过赤鳞刀,想必也提过另一个地方。”
“哪里?”
“碧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