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的打赏可不是看脏话的攻击性程度，而是看说出这段话时对方的语气。

越是澎湃的负面情绪说出口的话，带来的金额自然也就越多。

现在的哥尔纳在舞台打赏的范畴里究竟算做人类还是恶魔，厄尔不清楚。

但他知道，不管是人还是恶魔，大部分本质上都是利己的存在。

恶魔还好，他们大多数都不会懂得压抑，遵循本能自在行动。该发泄的时候就会发泄，该复仇的时候必定不会有十年不晚的想法。

但人类不同，人是一种懂得隐忍的存在。这也就代表着无处发泄的怒火会积蓄在内心深处，在一个关键节点会如火山爆发般喷涌出来。

就如同现在的哥尔纳一般。

她本身就对厄尔有所敌意，其中包含了很多成分，对恶魔这个种族与生俱来的歧视，对圣洁天使为啥选择他降下赐福甚至是烙印的嫉妒，对自己久久无法得到什神明命运不公的泄愤。

这些情感现在全部都在灵魂与魅魔交换的情况下，彻彻底底化为最简洁的语言和最纯粹的杀意爆发出来。

最显著的就是厄尔的舞台上足足得到了两百的金额打赏，还有脖颈已经要被掰断的感觉。

但监狱内可不只有厄尔一人。

在旁看戏的梅兹尔轻轻“啧”了一声，她内心有一万分的想眼睁睁看着厄尔被活活掐死，但考虑到这个杂种还有利用价值，便一脸不情愿的走上前去强行把哥尔纳拉开。

要不是害怕伤到娇贵的身体，梅兹尔早就选择用脚踹到铁栏杆上，让这个家伙也感受一下被关在里面的痛楚！

魅魔的身体可是足足被饿了一个月，厄尔给的半块干面包根本不管用。梅兹尔只是稍稍用力，便将哥尔纳从厄尔的身上拉开。

对方还想再次发力掐死厄尔，但交换灵魂的后遗症与身体的虚弱让她还是

“咳咳……嘶”厄尔揉了揉稍微红肿的喉咙，龇牙咧嘴的感受手指尖传来的湿润。

“喂，杂种，这就是你的计划？”梅兹尔用脚背轻轻踹了一下厄尔，嫌弃的说道，“被圣女擒获还不够，现在打算直接被奴隶反杀了吗？”

“大约再过两秒，她一样会晕。”厄尔无所谓的站起来，走到哥尔纳的身边，这位被交换灵魂的前任卫兵，现任魅魔早已昏厥过去。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冲击，确实不是正常人能够接受的。

从对方发力开始掐自己开始，厄尔就根据其力道判断出哥尔纳的身体状况。

就算梅兹尔不会帮忙，厄尔也能确保自己安然无恙。

不过在那之后，对方在计划中的占比成分就要小很多，甚至要被放入到类似一次性杯子的地位。

用完就丢。

“你在试探我？”梅兹尔简单过一下脑袋，就能猜出厄尔的想法。

“你怕死的成分在我心中又多了几层。”

厄尔轻笑一声，见哥尔纳短时间内不会苏醒，他也就走出牢房，准备招呼卫兵将牢房铁门上的赐福重新锁上。

“你……”

见卫兵靠近，梅兹尔也知道这件事还处于保密状态，本想询问更多的话语也只得压在喉咙里，阴沉着脸跟在厄尔身后。

就在他们刚顺着楼梯走到六楼，就见走廊上卢卡斯的身影火急火燎的闯入到视线中。

看样子刚才已经有卫兵把这里的情况通报给了卢卡斯，行动很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