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边境巡察用了。明日你去将今年的战马送去军营,待此事办妥,咱们便可入京。”
“好,你先写了回信,我今日便去安排。”阿日斯兰高兴道。
牧其儿看他一眼,示意他松开握着自己的手,才好写信。
阿日斯兰却似是不懂她的意思,揽过她的肩膀倾身覆了上去。
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似要掀翻屋顶。
阿日斯兰忍了又忍,只得站起身去看那已然睡醒的儿子。
牧其儿站在他身后双手叉腰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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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完牧其儿的书信后,欣慰的点了点头,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一旁的苏沫儿给她揉捏着肩膀,轻声道:“可是嘉和格格的书信?还是她最心疼您。”
太后轻轻点点头,没有言语。
龙榻之上昏迷已久的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瘦骨嶙峋的手指轻轻抬起似想要去抓住什么。
“皇帝醒了!”苏沫儿惊喜出声。
太后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握住他想要抬起的手,轻声道:“可是想要吃点什么?”
“皇额娘,是她回信了?可是她回来了?她原谅儿子了?”声音干枯嘶哑,透着难以言说的痛楚。
“是她回来了。”太后哽咽出声,不忍让他在最后的时候还放不下。
那浑浊干涩的双眼渐渐现出了一丝亮光,他奋力吸了口气,却因太过用力被呛的咳了起来。
“太医!太医!”苏沫儿朝殿外喊着。
在外听候差遣的太医蜂拥而至,号脉、扎针,几息过后,皇帝终于平顺了下来。
只是那眼睛里的光淡了下去,他鱼目般的眼珠子动了动,看向太后所在的方向。
断断续续开口:“皇额娘,我时刻都在后悔当年的决定。若是当年没有……若是没有……”
话未说完他又咳了起来,太后忙着为他顺气,道:“无需多言,你要说的哀家都知道。
这些话,待你养好了病,亲自去与她说。”
他用力的喘着粗气,想要多活一些时日,等到她来,再同她说上那些在心底里翻来覆去的话。
他这一辈子,受众人敬仰,万民朝拜。临终之时,却只想重得一人心,无奈时光不等人。
他似是回到了那个小时候被她追在身后叫哥哥的日子。
若是能重来,他定然不会再让她伤心。
但世间的事,便是如此,没有后悔可言,即使他是皇帝。
众生面前,人人平等。
太后看着眼前呼吸平缓之后渐渐停了的人。
手指颤抖着向他鼻子下探去,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的气息。
一道泪痕自她的脸颊缓缓滑落,她嘴角轻颤,忍住了喉咙里的呜咽。
有太医上前为皇帝把脉再次确认之后,一旁服侍的小禄子长喝出声:“皇帝驾崩了!”
殿外候着的朝臣跪倒一片,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