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正在一心一意温着酒的梁世杰,被一阵通禀声,给打乱了手上的动作。
望着地上洒出的酒渍,梁世杰没好气的冲着来人喝道:“何事扰我?”
“启禀中书,关将军……关将军他……”
报信的,不过是个小卒,受了那虞侯之命,前来请示要不要开城门的。
事关重大,虽说关胜得了梁世杰的虎符,有调度一应兵将的权力,可开不开城门,终究还是要请示一下梁中书,这个大名府最高领导人的。
至于那虞侯这么做,是不是借故来个缓兵之计,好让他想出推脱关胜的邀请的由头,以免跟着关胜去城外,没由来的断送了自己的小命,就不得而知了。
“关将军怎地了?”
听到与关胜有关,梁世杰执着酒壶的手一抖,当啷一声,一把上好的酒壶便摔了个稀碎。
“中书恕罪,中书恕罪!”
小卒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求饶。
“泼才!还不快说!”
梁世杰这个气啊,那把壶可是他最宝贝的珍藏,平时都舍不得轻易示人,若不是为了替关胜温酒,他才不会拿出来。
“关将军他……说是要开城门,独自一人,去冲杀一阵……”
看着地上那把碎了一地的酒壶,小卒连忙磕磕巴巴,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通,生怕惹祸上身。
“原来如此……”
让小卒松了一口气的是,失手打碎了一看就很名贵酒壶的梁世杰,竟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在搞明白怎么回事后,还仰天大笑了起来。
“单刀赴会,这是单刀赴会啊!哈哈哈……”
看多了话本,听多了演义的梁世杰,此时把关胜的形象,完全代入了那位千古武圣的身上。
方才是温酒退贼寇,如今又是单刀闯敌营。
名场面这是一个,接一个啊!
心情激荡之下,梁世杰庆幸自己恰逢其会,也似乎已经看到自己与关胜,在百年之后,一起名垂青史了。
“中……中书大人?”
小卒见梁世杰状若癫狂,硬着头皮小声发问。
“罢了!”
心情大好之下的梁世杰,大度的摆摆手,笑着道:“传我号令,以后关将军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所有人,不得违抗!”
“得令!”
有了梁世杰发话,小卒重重磕了个头后,连忙翻身朝城门跑去,生怕跑慢了,梁世杰再记起那把壶的事,那就要倒大霉了。
而如今觉得青史留名有望的梁世杰,才没功夫管这小卒在想甚么,他呀,乐颠颠的又翻箱倒柜,找起了酒壶。
……
得了小卒的禀告,守城的虞侯自然不敢怠慢。
按那小卒所传,关胜的话,就是梁世杰的话,这其中的份量,他自然是能掂量得出来的。
“关将军,请!”
亲自替关胜牵马坠蹬,虞侯恭敬的态度,就像是在伺候自己的祖宗一样。
“你,真不与我同去?”
关胜利落的翻身上马后,斜着眼再问了一句。
“小人……小人就在城门口,替将军把守后路……不知这样,可好?”
趁着小卒去报信的功夫,这虞侯倒也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关胜要开城门,他抗不了命,关胜要他同去,他也抗不了命。
但真个上阵去冲杀,他又是万万不敢的。
所以,灵机一动之下,倒是被他想到了一个取巧的法子,那就是随关胜一起出城,但上阵的事由关胜去,他就只管守在城门口。
这么一来,城也出了,小命也保住了。
两全其美!
“哼!”
关胜一带马缰,也不再啰嗦,直冲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