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他才来到一片云雾缭绕的台地之上,看到有人影朝他走来。
“你是何人?”
那是一个表情阴鸷的清瘦男修,正有些警惕地打量着周祎。
“这位仙长,在下司徒浩然,本是一书院学生。因机缘巧合,得了块‘太虚’令牌。听闻凭此物,可以记名弟子的身份,拜在‘太虚门’下。故特地寻来......”
周祎恭恭敬敬地俯身拱手道。
然而,没等他说完,那人便伸出右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灵石五块!”
“仙长,在下不过一穷书生,身上盘缠所剩不多......三块可否?”周祎小心翼翼地伸出三根儿手指头。
“莫讲屁话!五块就五块!否则,别想进这大门儿!”那厮喝道。
“是!仙长稍候!”
说罢,周祎故意从衣襟里,摸出五块比鲍鱼稍小的灵石,双手呈给了对方。
“为何是这鸟样?太小!不够!”那修士指了指周祎背上的书箱。
“仙长,在下......”
“你是进,还是不进?!若要进来,便再给五块!”对方连忙打断道。
“好!”
说罢,周祎慢慢地放下书箱,从最层的抽屉中,又取出了五块,递给了对方。
“走吧!快随我来!”
一把抓过灵石,塞进衣兜,那厮便指了指不远处一座飞檐斗拱的大殿,示意周祎赶紧跟上。
走了近百步,二人来到殿前一须发灰白的干瘪老修士面前。
“今后,你须听从这位胡廷衍,胡仙师的差遣!”
那厮敷衍地说完,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整好!你同我去案牍库一趟!”
这胡廷衍负手而立,背对着周祎,冷冷地说道;声音有些苍老,嗓子里也像卡了一口痰似的。
“是!”
“敢问胡仙师,我一记名弟子,也可去案牍库?”周祎凑近了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心底却颇感欣喜。
“不过案牍库罢了,都是些鸡毛蒜皮和陈年旧事,即便你看了,又能如何?再说了,功法典籍、宗门机要都在那书阁里,你等记名弟子又进不去。”胡廷衍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哦!弟子明白了!那......记名弟子可有甚么法子入门?”周祎好奇地问道。
“若是被结丹大能看上,自会成为入门弟子。你不过初来乍到,惦记这些做甚么?”胡廷衍不耐烦地说道。
“仙师教训的是,弟子谨记教诲!”周祎忙拱手道。
“以后叫我师伯便是了!”胡廷衍语气缓和了些。
“是!师伯!”
向着山上又走了小半个时辰,二人终于到了百丈见方、琼楼玉宇林立的峰顶平台,仿佛置身一座云海中的孤岛之上。
只是这岛上颇为热闹:
地面上尽是行色匆忙的青袍,或夹着文书,或端着木匣,来来往往,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