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无聊了，跟我聊聊天不好吗？”

“你想聊什么？”

“好多年了，上一回遇到能看见我的人，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不知道。”

冯小鱼自顾自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更久，我也忘了，那个道士比你还凶，上来就要把我灭了，哈哈哈，但他跟你不一样，我不能靠近他。”

赵九配合的点点头，手攥紧了些，没有说话。

许是那人身上带了避阴法器这类的的东西，才没办法靠近，他们这一行能直接看见鬼的人很少，基本都要借助法器，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跟她一样。

“姐姐，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冯小鱼的语气带上了一丝释然，赵九看了她一眼，在没人的位置坐了下来，这节车厢的人，比前面少很多，刚刚那一站停顿后，更是只剩了三个人。

并不需要她回答，冯小鱼自己答：“我死的时候还不到十九岁，家里穷，爸妈不让我一个女娃儿读书，我只能跟着他们到外省打工，当时坐的就是这趟火车，也就是在这节车厢。

那个时候女娃不上学多正常啊，我虽然有点儿不甘，但我也没有办法，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尤其是发现我的床位跟爸妈的不在一截车厢的时候，我特别害怕，根本不晓得还能换床位，爸妈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更不会跟别人沟通，只跟我说没事的，一天就到了。

晚上我躺在最下层的卧铺上，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我根本睡不着，果然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甚至超过了我的担心，一个大叔，爬到了我的床上。”

冯小鱼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沉思一会竟然笑了出来，笑里藏着讽刺。

“我以为他是想偷东西，不敢出声，假装睡着了，心里非常庆幸东西都在爸妈那儿，但他不是，他把手伸到我的裤子里，我还没有叫出声，就被他捂住了嘴，他的手不停在里面摸，我伸手去推他，还咬了他一口，他狠狠掐了我一把，小声的跟我说，要是我敢喊，他就把我杀了。”

听到这里，赵九看了一眼坐在椅子靠背上的冯小鱼，她情绪并没有任何波动，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跟她无关的事。

冯小鱼继续说：“我被吓到了，任由他去脱我的裤子，趴在我身上像死猪一样喘息，我嘴咬出血了都没有出声，但他弄出来的动静还是把旁边的人吵醒了，看着那人朝床外走去，没多时就带回来几个人，我以为得救了，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一伙的......，我就这样死了，很恶心，我很恶心......”

冯小鱼又停了下来，这次沉默了很久，平复好心情又继续说：“那些人早就被我弄死了，但是我不想走，不管火车维修更换，我还是在这条路上，我救了好几个跟我一样遭遇的人，我很开心，我胆子变大了。”

赵九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冯小鱼，只能发自内心的说：“你那时很善良。”

冯小鱼笑了起来：“我当然很善良啦，所以我有了回报，遇到了你。姐姐，那个道士给我留了个东西，你想看看吗？”

话到这里语气明显兴奋起来，赵九猛的抬头，就见冯小鱼化作一缕光直接朝她冲来。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冯小鱼刚察觉不对劲，就撞到金光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弹得倒飞出去。

变回原样才稳住身形，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就一张符纸定到座椅上。

冯小鱼诧异的看向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赵九张开手，符篆使用过后的灰落到地上。

“所以你跟着我过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

“不全是，至少听了你的遭遇，我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