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三阶以前他是水中的鱼，自四阶开始血肉就开始向水转化，直到他彻底化为一滩水。

王清雪忍不住反问道：“可是这可能吗？保护大脑的物质，人类自诞生文明以来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物质。”

陆浮生眼神灼灼，眼底划过一道光线：“未必，以前此种物质难寻，别忘了如今是末世，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可能存在。”

一种名为振奋的情绪自王兴洲心底悄悄升起，他带着几分惊叹和不确定：“陆先生说到是，不排除有可能。”

王清雪将玻璃盒放回手提箱，重新锁上密码柜关上柜门：“好啦，父亲您忙吧，我和他不打扰你了。”

王兴洲如何看不出王清雪的小心思，他轻轻摇头，莞然一笑。

陆浮生老老实实跟王清雪回到一楼，后者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陆浮生忍不住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花？”

笑容又浮上王清雪的脸颊，看得出她真的很爱笑，至少在陆浮生面前是这样。

渐渐地她的笑缓缓收敛，目光温柔地看着陆浮生，此刻的她如一朵悄然绽放的百合花。

陆浮生察觉到气息有些微妙，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种氛围。

王清雪轻轻咬着嘴唇，小手紧张得揪住裙子的一角，犹豫了许久，她似乎鼓起勇气，迈着小碎步缓缓靠近。

她的眼神中满是羞涩与紧张，脸颊渐渐升起绯红，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我…… 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说完，便不敢再看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陆浮生的回应。

告白来得如此简单直白，陆浮生咽了口唾沫，拒绝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不过这也来得太莫名其妙了叭，我还完全没准备啊喂。

面对追杀面不改色，尸群里古井无波的陆浮生有些窘迫，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面前的王清雪。

一直没等来回应的王清雪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涣散，脸色逐渐苍白，她眸子微颤，宛如雨后的风铃花一般惹人怜惜。

陆浮生自认为自己不是好人，却做不到变成一个玩弄感情的混蛋，对方完全一副涉世未深的少女模样，他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可他也无法那样答应王清雪，末世里每个人朝不保夕，明天和意外谁都说不准哪个先来，实在没有心力去经营的一段感情。

王清雪的眸子升起一层蒙蒙的水雾，陆浮生的心悸动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想要将她散在前额的散发捋到耳后，对方微微后退避开他的动作。

陆浮生的手僵在半空，两人之间似乎自此刻开始产生一种疏离感。

王清雪勉强一笑：“冒昧让你为难了，我欠考虑抱歉。”

面前的女孩，浑身上下散发着知性的气息，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让人赏心悦目。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着温柔与期待，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坚硬。

陆浮生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却不敢有丝毫的肆意妄为，对方和柳青兰性格完全不一样，后者更加理智懂得权衡利弊，很多事会掺杂一些利益。

陆浮生看得出来，王清雪有着细腻的情感和坚定的内心，一旦他有所回应，对方会飞蛾扑火般沉沦进去，将所有牵挂在他的身上。

这种纯情对于他来说太过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