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着急忙慌地来到宫门外,见到几名身着官服的大臣正在等待,刘贺也不认识便匍匐在地接旨,为首一名京官宣旨道:"诏令昌邑王:派代理执行大鸿胪事务的少府史乐成、宗正刘德、光禄大夫邴吉、中郎将利汉征召昌邑王刘贺入宫主持皇帝丧礼,即刻乘坐七辆驿站的马车前往长安府邸。”
刘贺接旨后,内心瞬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命善奴取来火烛照亮玺书,打开又看了一遍,内心这才安定下来,“我要离开这个穷地方了?到了长安岂不是天下财富尽归我所有?岂不是无人再比我大?”
年少轻狂的刘贺今年刚满十八岁,其父刘髆因为李广利拥立不成当皇帝也无望,于武帝去世前一年去世,年仅五岁的刘贺嗣位,如今十三年过去了,刘贺打小没有父亲管教如今又是轻狂的年纪,眼见要登上帝位便再无管束了。
接旨后的当天中午,刘贺便启程前往长安,刘贺盘算着第一个要带的人便是龚遂,刘贺虽然顽劣可是对龚遂的才能确是很欣赏,如今自己要继位,龚遂可以辅佐自己,再有就是平日里宠信的善奴,还有平时与自己比较要好的一群死党,等当了皇帝了要封他们为大官辅佐自己。
打定了主意,刘贺一行便马不停蹄上路了,可是刚走了二百里路不到,马匹便被压死了几匹,原来是刘贺带的侍从太多,物资行李太多,马匹有限最终累死了。
少府史乐成、光禄大夫邴吉见状也不好说什么,龚遂有些尴尬便向刘贺谏言道:“如此宠信旧部怕别人说闲话,马匹运力也有限,大王不如遣返一些人回去!”
刘贺过意不去这才恋恋不舍地裁去五六十人,这才又上路了。
一行人紧赶慢赶到弘农郡时又出事了,原来是刘贺宠信的宦官善奴抢了沿途的美貌女子,暗中装在大车中,那些被抢女子的家人因此追上来要人,少府史乐成与光禄大夫邴吉再也忍不下去了,不敢责备刘贺便将昌邑相安乐叫到跟前责骂.
安乐将此事告知龚遂,龚遂对刘贺大怒道:“岂能因为一个善奴而败坏大王的名声啊!”刘贺还想否认,龚遂不顾刘贺反对硬生生将善奴抓起来交给军士处置,闹事的百姓这才散去,队伍才又上路。
到了霸上,临近长安城,少府史乐成教大家换上缟素,龚遂道:"按礼制,奔丧望见国都就要哭。这已是长安的东郭门。"
刘贺道:"我咽喉痛,不能哭。"
到了城门,龚遂又说了一遍,刘贺又道:"这城门和郭门一样的。"
将到未央宫的东门,龚遂道:"昌邑国的吊丧营帐在未央宫东门外的大路北,还不到吊丧帐篷的地方,大王就应该下车,向着宫门面向西匍匐,尽情哭至哀伤为止。"刘贺无话可答这才答应。
到了未央宫外,霍光早已率领群臣前来迎接,这是刘贺第一次见到霍光,只见霍光衣着严整,神态威严,本想上前套个近乎的刘贺被这架势拦了回来,只好无趣的配合礼仪的进行。
同年六月初一日,刘贺接受传国玉玺和绶带,继承帝位,尊汉昭帝皇后上官氏也就是霍光外孙女为皇太后,上官皇太后令昌邑王刘贺嗣汉昭帝,算是汉昭帝的嗣子。
刘贺即位后,像打开了一个新天地,天下充盈的物资摆在他的眼前,自以为皇帝便是高高在上无人能与之比肩,更再无任何约束,便与各地使者往来不断,拿着旄节下命令给各官署征调并索取物资,二十七天内共一千一百二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