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皇帝为了弥补这次的损失,封我为镇北王,呵,一个用同伴性命换来的镇北王!要是我当时观察的仔细些,要是我的情报再细致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袁伯生含着泪轻轻地说,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上天。
此时的莫子离早就醉倒在了桌子旁,而袁伯生情绪逐渐失控,他在咆哮,在怒号,二十年来积压在他内心的情绪迸发而出,这些情绪里有无尽的自责,还有数不清的恐惧。
雪花在此时纷纷落下,似乎上天也在可怜这个苦命人。
“逃出来的那一夜,我的手一直在颤抖,同伴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回荡,我的心脏就像被人紧紧握住一样,握的我难以呼吸,痛苦击垮了我的理智。我一夜白头,一夜白头的痛谁又能懂,谁......又能懂!”袁伯生的声音逐渐低沉,似乎陷入了一种悲鸣之中,桌子上的蜡烛映照出了他的泪。
醉倒在桌子上的莫子离鬼使神差的说:“我懂。”随即又昏睡了过去。
看着昏睡的莫子离,袁伯生顿时泄了气,他的情绪渐渐淡了下来,男人缓缓起身,用颤抖的手去接飘落的雪花,“风雪压我十余年,自此不见故人颜。”
“你懂个屁。”袁伯生轻轻地说,这一刻他的内心无比的轻松,积压的情绪被彻底的释放出来,“你懂个屁!”袁伯生又重复了一遍,“不懂......便不懂吧。”说着他竟笑了起来。
将酒喝尽的袁伯生将昏睡的莫子离搬到了他的床上,他在地上依靠着床沿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莫子离被一双大手捏醒了,睡眼朦胧的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齐春山的笑脸。
“好啊,你小子,找了你一上午,果然你是跑这来了。”齐春山笑着说。
看着眼前的齐春山,少年有些迷茫,起身扫视了一圈后,发现自己是在袁伯生的屋子里,他猛然起身,“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那要问你自己啊,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贪杯。”
闻言莫子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时他才回想起了昨晚发生事情的一些片段,他只是依稀记得袁伯生好像哭了,其他的已经记不太清了。
“行了,快起来吧,莫府管家已经到了,你起身去跟屋外那位告个别,我们便下山去了。”齐春山贴近莫子离的耳朵说。
莫子离连忙走到屋外,看见袁伯生正在屋外等候着。
“醒了,小子?”看见少年的袁伯生说道。
“嗯,小子承蒙您的关照了。”莫子离说着对袁伯生行了一个礼。
看见眼前的莫子离,一向冷如冰山的袁伯生竟然笑了,“你且在这等我一会。”说着袁伯生走进了他的屋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