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绿，你不要怪我狠心，我也只是想活下去……”小芹坐在土堆旁，看着宝绿在世间的最后一点痕迹，喃喃自语。

“你知道的，我也是没办法，我去送早膳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苏大小姐雇人买凶的计划，她让我去叫三小姐出门买玫瑰糕，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我还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小芹说到最后，语气逐渐癫狂起来。

她跪在地上，膝行爬到土堆附近，用手温柔地压了压刚刚翻出来有些湿润的泥土，温柔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连带着你的那一份一起，活着其实也没多大意思的，我们这些奴婢生来就是贱命一条，你先走了，去下面找个好人家投胎吧，再不行，就去当小鸟，当虫子，总比做人好。”

“……你说你这么笨，在府上肯定会被针对算计的，你想啊，你讨苏大小姐欢心的主意都是我替你出的，要是我死了，你没有了出主意的人，在府上就更艰难了，如今走了，也省得在世上受苦。”小芹絮絮叨叨地说着，好像在安慰长眠于此的好友，但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太阳快下山了，气温逐渐下降，小芹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站起身来，看着地上的土堆，低声说：“我和你总归是不同的，我比你聪明，所以我肯定能活得比你更好。”说完小芹最后看了一眼宝绿的小土堆，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了苏府，在自己的房间中换上了新的衣服，梳洗完毕后来到了苏大小姐的院子里。

“大小姐，奴婢办完事情回来了。”小芹站在苏大小姐房门前轻声说。

“进来。”苏晨曦说。

小芹走进房内，自然地站在苏晨曦身后。

苏晨曦正在吃饭，桌上摆了八菜一汤，很是丰盛。

见苏晨曦吃得差不多了，小芹结果旁边侍女手上的手帕递到苏晨曦身前，苏晨曦满意地看她一眼，拿起手帕擦嘴，小芹又拿起装满水的水杯递到苏晨曦嘴边，苏晨曦漱完口后将水吐进了另一个侍女端着的由黄金做成的盆子中。

服侍完苏晨曦用餐后，侍女们依次撤下桌上的碗筷和菜品。

“你倒是个机灵的。”苏晨曦满意地对小芹说。

小芹连忙低头，说：“服侍主子是我应该做的。”

“宝绿那丫头，虽然有些莽撞，但是挺合我心意的，如今她不在了，我身边也就缺了心腹，你可愿意啊？”苏晨曦笑着拉着小芹的手说。

小芹受宠若惊地跪下，给苏晨曦磕了一个响头：“谢谢主子，奴婢必然会一心一意地照顾主子。”

苏晨曦将小芹扶起，语气里有些哀伤地说：“听闻你和宝绿关系不错，今天我没能为宝绿在老爷面前说上一句话，你可有怪我。”

小芹听到问话立马摇头，恳切地说：“奴婢不敢怪罪主子，这件事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身体不舒服所以让宝绿代我去了，谁知三小姐命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出事。”

“是啊，妹妹真是命不太好啊。”苏晨曦有些遗憾地感慨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随即消失不见。

“天色不早了，大小姐该沐浴更衣了。”一旁的奴婢轻声提醒。

“是啊，该洗洗睡了。”苏晨曦说着，朝自己院中的大浴房走去，浴房中有一个20平米的浴池，为使水池中的水保持在最舒适的温度，水池下方有一个小房间，在苏晨曦沐浴时专门在房间中烧柴加热。

苏晨曦进去时，房内已经点好了香薰，新鲜的玫瑰花瓣铺满了整个水池，下人们为苏晨曦脱衣后，苏晨曦走进浴池，又有一批下人拿着各种小零食和小人画鱼贯而入，苏晨曦一边泡澡一边享受着侍女的按摩，一边吃着小零食一边看小人画。